楚见山想阻止这一切,好歹让他再多看这里一眼,但他怎么都动不了,想叫喊也发不出声音,只能听见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。
“楚见山……”
“楚见山!”
他猛然睁眼,大口喘着粗气,额前几缕发丝贴在脸上,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湿,紧紧贴着皮肤,难受得紧。
“楚见山你怎么样?”程渊焦急问道,又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等到意识慢慢回笼,楚见山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程渊怀里,挣扎了半天他才成功发出一点声音,声音沙哑地可怜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白千帆走了过来,把一碗药放在床头,说道:“还怎么了,让你半夜跑出去吹风,发烧了你都不知道,今天要不是程渊过来找你,都怕你直接悄无声息的病死在屋里了。”
“你说说你,都多大年纪的人了,还学小伙子呢,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?还有……”
白千帆在一边嘴叭叭个不停,楚见山将头微微撇过去,不想听他啰嗦,明明自己才是长辈,却每次都得听这些小辈教训。
程渊看出了楚见山的不情愿,转头对着白千帆说道:“师兄,药都凉了,烦请换一碗吧。”
白千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他哪能听不出来程渊的意思,大骂一声:“我不管你们了!”而后步履生风地离开了房间。
楚见山嘴角微微扬起,看来程渊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,可下一秒却见他已经把药端在了自己嘴边,于是楚见山又把笑收了回去。
“喝药。”冷漠无情的两个字从程渊嘴里蹦出来。
楚见山当然不情愿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程渊,头直直地歪向一边。
见他头歪得快把脖子折了,程渊只好放软了态度,轻轻哄道:“不苦,我放了糖。”
“真的?”楚见山半信半疑,伸头浅尝了一口,顿时药的苦味迅速蔓延在他的口腔里,直至上颚。
这药苦的他说不出话来,只能用嗯嗯声来表示抗议。
谁说这药不苦的!怎么徒弟也学会骗人了!
程渊没忍住轻笑了一声,说道:“我怕放了糖会影响药性,先忍忍吧,等你喝完了再给你蜜饯。”
楚见山瞪他一眼,又看两眼那熬得发黑的药汤,深呼一口气捏住鼻子一口给干了,趁舌头还没反应过来,赶紧将程渊的手扒开,用嘴含走了藏在里面的蜜饯。
可能力道没控制好,楚见山的舌尖微微触碰到了程渊的掌心。
温热湿润的触感让程渊的身子顿时僵直,眼神也有些乱,只能垂下眸子以防被楚见山发现异常。
蜜饯的甜味掩盖了原本的苦味,楚见山这才能缓过一口气来,对着程渊说道: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程渊低下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