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瞿指挥官,请您在外面等候,我们会尽全力!”
瞿指挥官……
楚慎的身份曝光了,他叛变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攻自破。
可瞿渚清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手术室的大门在他眼前缓缓关闭。
彻底隔绝了里面的世界。
瞿渚清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背靠着冰冷光滑的墙壁,缓缓滑坐到地上。
他身上的伤口还在作痛,体内的毒素也未完全清除。
但他浑然不觉。
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仿佛要将它看穿。
走廊里灯火通明,却安静得可怕。
只有各种仪器设备运行时发出的微弱嗡鸣。
以及他自己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。
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而煎熬。
“放心吧,长庚会没事的……”夜雕走过来,哑声安慰道。
但瞿渚清很清楚,楚慎怎么可能没事呢。
他当初可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指挥署那个监视器的控制。
楚慎非但强行摆脱“锁”的控制,还是接连两次!
损伤会有多大,他不敢想。
他不是人类,是异化者
不知过了多久。
手术室上的红灯依旧刺眼地亮着,没有任何消息传出。
瞿渚清痛苦的坐在走廊一侧,将脸深深埋入膝盖。
他身上还沾着血。
有他自己的血,也可能有楚慎的血。
他想起了小时候,楚慎将他捡回去,笨拙地给他包扎伤口,哄他逗他。
他想起了楚慎执行危险任务前,总会揉揉他的头,笑着说:“等我回来。”
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中秋夜,他等了一整晚,蛋糕上的蜡烛燃尽了,楚慎却再也没有回来。
所有人都告诉他,他哥哥,不在了。
但因为暗网的信息是不公开的,他连楚慎为什么不在了都不知道。
这一别,便是十年……
十年后重逢,他将楚慎视为背叛信仰的异端,用尽手段审问,逼得他伤痕累累。
但楚慎看向他的眼神,却仍旧只有在乎。
瞿渚清从回忆里抽身,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通红一片。
泪水无声地滑落,混合着脸上的血污。
瞿渚清缓慢的走过去。
手术室的门看不到里面,但他还是靠着门,靠得很紧。
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,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无尽的哀求。
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里面的楚慎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