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瞿渚清说到一半卡住,楚慎笑了笑。
“看吧,你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那么恨我了。”楚慎神色肃穆起来,“这些人里面,定然有无辜受害之人,也有义愤填膺的普通人,但更多的,是周待秋的余党势力。”
楚慎当然也可以选择反击,但真相公布之后那些人就会幡然醒悟吗?
不会的。
这些人,不管他们怎么解释,都不会听的。
他们只想要楚慎死。
楚慎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:“周待秋很聪明,他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——我杀了人,杀了很多自己人。”
那些罪证里一个个早已离去的名字,在愤怒的家属和被煽动的普通人心里,是活生生的人。
是他们的亲人,战友,至交。
他们怎么能不恨?
而瞿渚清以副主席身份做出的那些努力,在他们听来,只是冷血的借口。
“我的手上,的确沾满了鲜,功过从来难以相抵。”楚慎的声音低沉下去,“如果再来一次我们都还会这么选,但要求其他人理解我们的选择,太难了……”
楚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,也不奢求这份理解。
瞿渚清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他看着楚慎平静到近乎麻木的侧脸,心脏痛得厉害。
楚慎似乎对这样的恶言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那该是怎样日复一日的疮痍,才能让这本该痛彻心扉的感受,都能被习惯……
之后的一段时间,楚慎在执法署休养,倒也算得上安稳。
而之前逃走的周待秋,在执法署与指挥署的联合围剿下,逃窜的路线被迅速锁定。
最终,在一处废弃的地下战备通道内,吴尘亲自带队堵住了穷途末路的周待秋!
他身边仅剩的几名护卫也在激烈的交火中被尽数击毙。
只剩下他孤身一人,躲藏在布满灰尘的甬道中,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逃离执法署势力范围。
“周待秋,出来吧,你已无路可走。”吴尘冷声道。
一连串疯狂的笑声在狭窄空间内回荡。
周待秋走了出来。
他早已不复往日的光鲜,他的眼神充满了穷途末路的疯狂。
“吴尘,哈哈哈……好一个执法署署长!”周待秋癫狂地笑着,声音嘶哑,“你们执法署,还真是从上到下,没一个省油的灯!”
吴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眼神冰冷。
执法署沉寂那么多年,不代表被同化。
他们只不过是缺了一个能将周待秋一举歼灭的机会。
“你的罪行罄竹难书,只不过是这些真相被尘封了太久,让你侥幸多活了几天。”吴尘冷声道,“但现在,也是时候清算清算了。”
“清算?”周待秋嗤笑一声,笑容扭曲,“那难道该被清算的就只有我吗!?”
“整个联合政府,有多少人是干净的?”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,“还有楚慎!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?崇幽!极域第一杀手!他手上沾的血,比我只多不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