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费劲了,我只是有些累,想休息一下。”
我勉强扯出一个笑,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,猛地吐出一口血,体面全无。
我早已不在意这个,倒是他还细心地帮我整理仪容。
我摇了摇头:“你虽是神君,可在这里耗了这么久,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,这般不要命地救我,会让我以为自己对你多重要呢,以为你喜欢我所以才不舍得让我死。”
我试图说些有趣且玩笑的话,即便它这时候可能没那么有趣。
“我们纸仙一向就是比较弱的,谁让我爱逞强呢,总担心被你这个讨厌鬼看扁,便有些不自量力,血槽取了一回又一回,以为自己很是威风了,却不曾想装久了会遭报应的。”
他既然不想我知道梦境吃人的事,我便装作不知道好了。
风辞捧着我的脸,眼眶发红,倒真像是担心心爱之人死掉的情郎:“笨蛋,你别说话了,现在要保存体力的知不知道。”
“无论如何,本君都会救你出去,你在脑袋里把死这个字给划掉。就当你对本君很重要,就当本君喜欢你,若是这样你能开心些,精神些……”
“那便这样好不好?”
好啊,怎么不好。
真的是要死了,有生之年,人人避之不及的霉神竟然对我妥协示好,一点……都不真实。
我费劲从怀里扒出自己的小本本,风辞含泪看过来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我扯了扯唇角:“记账本,好遗憾啊,你还欠我好多好多钱,我还没要回来呢。”
他破涕而笑:“财迷,你要是想要钱,就留着命回来讨,你说几倍都行,若你出了事,本君便把这账作罢。”
本君本君,现在倒是搬出身份来压我了。
“你若是敢作罢,我变成鬼也会夜夜入你梦里面索要的,让你整日梦魇,不得好眠。”
我笑着威胁,但很显然没什么威慑力。
风辞攥紧了拳头,继续发力:“放心吧,本君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!”
“我真的……好困。”我顿了顿,喊他,“讨厌鬼,你就让我睡吧。”
虽然还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,没去体验过,但到地下遇到纸仙同胞,讲一讲清风神君曾是我的灵狐,还悉心照料我,也算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了。
在我闭眼的前一秒,他求我别睡。
我只觉得一阵风吹过,自己身子轻飘飘的,仿佛在飞。
耳边还有人在呼喊:“放下她!”
而后声音越来越远,便陷入一片昏暗。
混沌中我醒来一次,面前是张熟悉的脸——魔尊莫离。
我不知道他为何在此,只觉周身如火在烤,丹田翻涌不平。
“别担心,先凝神闭气,我帮你恢复心力。”
感觉到对方的善意,顾不得探究更多,我便照着他说的,配合自救,不知过了多久,神思逐渐清晰,对面的莫离也收了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