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岁星君扬了扬眉接过话去:“传他霉神转世,放荡不羁傲蛮不靠谱,还处处惹祸让仙尊收拾烂摊子?”
我悻悻然点头:“是……”
他轻叹一声:“那只是阿辞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罢了,要说他能力,普天之下无人能及,即便是元止仙尊也只是青出于蓝的蓝罢了。”
“阿辞自小的遭遇使他比常人更敏感,年幼时便喜欢通过闯祸来博得关注。每次元止仙尊训他的时候,旁人看的是热闹,却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开心。”
我不解:“挨骂还开心?”
元岁星君笑了笑:“因为对阿辞来讲,被训斥管教才意味着被重视,而不是像曾经一样不管不顾再被丢弃。”
我大概有些明白,突然想到自己上次逃跑的时候,不免疑惑:“既然这么厉害,可风辞前几天还被元止仙尊他老人家关禁闭出不来啊!”
“呵,你还真是天真,他那哪里是出不来,分明是不想拂了元止仙尊的面子罢了!这世间如今能让他这般心甘情愿低头的,除了仙尊之外,便是你这个小纸仙了。”
我觉得越说越玄乎了:“我?星君这话着实有些天方夜谭了。”
元岁星君闻言抬眸直视我的眼睛,颇为认真:“你可是他宁可耗费神魂也要救的人,你说这是真还是假?”
我恍然大悟:“耗费神魂?你是说在梦境中,他为了救我消耗了神魂?所以那次在南天门外星君您未曾说出口的,竟是这个么?”
元岁星君轻笑着摇头:“你当真是后知后觉啊。不然我来这九重天是为了什么?早便说了,是为疗伤。说是疗伤都是阿辞怕你担心,实则是助他修复神魂。”
以元岁星君的人品,断不会编造这些来哄骗我,可是我却有些不知所措:“可我……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他这般,我平平无奇,我身无长物,我担当不起……”
“情谊本来就于无形中去,又从无形中来,捉摸不透,没什么当不当得起。”
“诚然如星君所言,他既然喜欢我,却从未正式说过,也不曾言语上让过我,更是处处拿我寻开心,我……”
突然说不下去。
我一千一万个理由想去反驳,却不知这一千一万个想法暴露的全是我的不满、委屈和慌乱。
元岁星君的眼睛仿佛洞悉我的一切,他摇头轻叹,望着我身后道:“怎么会,这不是来了么,小纸仙好好想清楚,本君言尽于此,你们好好谈谈。”
元岁星君起身,我朝门外望去,发现风辞果然站在身后,他手上提着两坛酒,与先前打碎的那两坛一模一样。
我讶然,他还真去寻了一模一样的酒?
元岁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本君帮你到这了,剩下的便靠你了。”
风辞点了点头,整个人站在一米开外望着我,似乎有些无措,神情中带着罕见的忐忑率先开了口。
“本君去掌管时间的神使司音处寻了法子,帮你取回了被打碎的酒,还给你,算是赔罪。”
他声音低低的没什么起伏,却听起来乖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