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命终于了然:“你别说,你还真别说,月老啊月老你这小仙侍这脑袋瓜子真是灵光。”
月老无奈与我视线相对,最后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。
仙童传话,清风神君与魔尊已经从南天门打到了天外天的尽头卜仙山,战事焦灼,丝毫没有歇劲儿的倾向。
我下意识地加快了找寻的速度,可司命殿的资料又多又杂,还不成体系,实在是事倍功半。
“司命星君啊,咱们之前不是刚整理过吗?怎的连目录索引都没有,这样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啊。”
司命张了张嘴:“你这小丫头还有脸说?当初你跟清风神君将我这殿内弄得一团糟,能全部规整起来不占地方就不错了,原是想着后面慢慢理的,谁知道还有这茬儿。”
这事儿我有错,确实也没法再说什么。
“那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,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把这些内容过一遍,还能精准地将需要的命簿摘出来的啊。”
我瘫坐在原地,月老公公闻言从一排排的书架中探出头来:“老头子我有个办法,就是风险极高,可愿一试?”
司命陡然支棱起来,大惊:“月老公公,你莫不是说的是五百年前?”
在司命求证的视线下,月老点了点头。
我有些摸不着头脑:“五百前年?什么办法还牵扯到五百年前了?”
月老公公抚着胡须,缓缓道:“事到如今,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“你身为司纸地仙,本就与簿册相通,五百年前掌管命簿的乃是你的老祖宗。他将自身与簿册融为一体,掌管命簿整整八百年井井有条未曾有错,你通身血脉皆承袭自老祖宗,若效仿之,可有一线生机啊。”
“老祖宗?我怎么没听说过……”
“这事过于久远,你不了解也正常。”月老公公有些犹豫,“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这相融之术极其消耗神魂,一着不慎便会神魂聚散,这也是继你那老祖宗之后,来掌管命簿的地仙不少,却谁都无法长久的原因,也因此天界几百年都未再择纸仙为仙侍。”
“一直到星宿轮转,司命星君生于天地方才终结了那循环的悲剧。如此这般,你可敢冒这个险吗?”
我有些讶然,原来竟是这样吗?
从小到大,我们司纸地仙便都以飞升成仙为荣耀,却从未有人提起过这位老祖宗的事迹,或许是相隔太远子弟们早就记不清了,也可能是担心小辈们都照着老祖宗的路径去,最后走上不好的结局,所以干脆不讲。
世人都说纸仙文弱,没有造才之能,可谁曾想到,老祖宗竟是这般无法超越的人物呢。
原来,纸仙也没有那么软弱,也可以有一番不一样的作为,只是时间拉远了距离,很少人会记得了。
我们纸仙传承着记载天下事的天职,却忘记了铭记自己本身。
我想,这不仅仅是为了解决邪蛊,更是为了纸仙的自我传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