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还未等她爬出去,便因着身体的缘故重新昏了过去。
这下院内院外又惊得人仰马翻。
消息传到林清漪耳朵里,她分外不悦,蹙着眉头冷脸:“烦死了,姜玉照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,都病成那样还来折腾,闹出这一通倒显得我像个坏人了,得让她消停消停,安下心来好好备嫁才是。”
林清漪纤细的指甲上涂着豆蔻色,此刻正一下下绕着自己的发丝,清丽出尘的一张脸沉着看向了身旁的位置。
因着她神色不虞,周围屋子里的丫鬟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,唯有身旁自小就一直陪伴她的婆子面不改色。
婆子出声询问林清漪:“大小姐,是需要让老奴做些什么吗?”
“嗯……”
林清漪眯着眼,很快扯开嘴角,眉头扬起来:“你去让咱们的玉照小姐冷静冷静,拿捏不了她,我还拿捏不了别人吗。”
她笑起来,声音分外愉快。
婆子深深行礼:“是,小姐。”
……
姜玉照这一折腾,便又是昏昏沉沉睡了几日。
等她醒来以后,身旁被安排过来的丫鬟忙过来安抚她:“玉照小姐你醒啦,现在感觉如何,药已经煎好了,您得继续喝几副才行,也别老往外头跑了,若是有了病根,以后可就难受了。”
屋外天色已是略微黑沉下来,姜玉照隐约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,宛如一只肆虐的怪物。
她扬起病弱无力的头,黑发流泻着,声音虚弱:“怎得是你们在这里,袭竹呢?”
她声音很轻,丫鬟们却面露迟疑,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你们怎得吞吞吐吐的,到底发生了何时,袭竹究竟去哪里了?”
姜玉照呼吸不顺畅,往日嫣红的唇色泛白,见此踉跄下地,披着衣服起身:“你们不说,我便自己去寻她。”
“哎玉照小姐,您身子还未好,不能下地──”
几个丫鬟纠结着劝了几句,见姜玉照怎么都劝不住,一直询问袭竹的去向,终于忍不住,只好如实相告:“袭竹她,她因着偷窃了清漪小姐的玉簪,被管家领人捆走了,因事态严重,府中之前鲜少有偷窃之事,因而被处罚一通,并准备过几日找了人牙子将其发卖了。”
姜玉照忽地僵住,面颊上的温度依旧滚烫,她一阵急促地眨着眼睛,嘴唇抿了又抿:“不,不可能……”
她蓦地坚定起来,语速逐渐加快:“什么偷窃,我与袭竹这么多年怎会不知她的为人,袭竹不会做出偷窃之事的,定是误会,我要去将此事问个明白,不能轻易将脏水泼在袭竹身上!”
说罢,她将外衣裹上,不顾外头的刺骨寒风,低咳几声,便带着还未消退的滚烫温度冲出院。
那几个丫鬟急得不行,跟着劝她无果,又怕夫人责怪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只有姜玉照一步步坚定地走向林清漪的院中,胳膊伸出抵挡前方吹来的夹杂着雪花的寒风,长发披散着在身后飘扬,因着烧热而湿润的瞳孔泛着微冷的光。
事情终于进展到如今这般情况,差不多也可以结束了。
今天过去,她便可以如林清漪所说,安稳地待嫁,等着入太子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