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既是一种监督,更是一种无声的定调:
这次问询是正式的、高级别的,但也是在绝对可控的保护下进行的。
例行问询并没耗多久,几分钟便结束了。
流程走完,才提到了需要他后续写进报告的东西,也就是这次行动出的“意外”。
原本这次任务要求是不事声张,低调行事,可最后却发生了爆炸。这场爆炸还不是陈荣文造成的,是叶延生下的命令。
最后一刻,局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反转。
陈荣文摸向腰间,摸到的不是起-爆-器,而是手枪。他还是不舍得炸死自己,他只想赌一把,堵叶延生会奋不顾身地阻止,那他正好得到一个枪杀对方的机会。
可子弹被叶延生放在胸前的观音像挡了下——他打斗的时候,不会佩戴东西,避免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软肋,但谢青缦送了,他不想离身,就找了个比较扁的小金属盒,放在了身前——弹道偏离,被金属和观音像二次缓冲,没杀死他。她送他的东西,又救了他一命。
但他对着陈荣文补了八枪,确保对方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本来任务至此,就可以结束了,结果从这个基地搜出来一些信息,陈荣文在亚洲有联系人,关系到正在卧底的人是否暴露。
而当年“美杜莎计划”研制药品,竟然还在秘密研究,有了变种,没来得及看完,但能看出来背后有人支持,或者说,一股势力,甚至……
事关重大,可处在别国地盘上,很难将这些东西带回,也不能冒这个险。返程时一旦被墨方发现,很难解释清楚,可能会引起国家间的误会。
只能销毁。
叶延生带的这支特种兵小队,有生化方面的专家,将药品进行化学销毁,而仪器设备和数据资料一概不能留,用爆炸掩盖最合情合理。
所以他们利用了下陈荣文留下的TNT。
我方的GA和WJ部反应也相当迅速,直接将爆炸推给了犯罪团伙,谴责了一下当地治安问题,并声称,我方为此有人员牺牲。这才有了外界以为的战斗人员减员。
有理有据的施压,外媒做不了任何文章。
至于在墨西哥遇到的那些事,GA部会接手调查。有些战斗永远不会公开,但总会有人为之奋斗——他们,是国之脊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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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上午到下午这七八个小时里,探病的人络绎不绝。
叶政均是例行人员离开半小时后到的。父子俩沉默枯坐了好半晌,最后叶政均起身,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面色一如既往的威严,但语气和缓了几分:
“活着回来,就是合格。”
叶延生知道这是父亲委婉的关心和认可。当年他的选择,让戎马半生的父亲感到失望和费解,认为他是个懦夫。时至今日,父子俩之间的隔阂,才算消弭。
没有久坐,他母亲一到,他父亲就走人了。
苏佩容端了大半辈子的大家闺秀气场,进了病房就碎了,就差把儿子揪起来骂了,“你跑出去冒这个险,临走都不跟自个儿老妈打声招呼,你厉害了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