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苑被戳到痛处,笑容一僵。但再不爽,她也不能当场发作。
“何必把话说得太难听?你那么恨我姑姑,不也是为了那一份家产吗?”
她偏头,角度刚刚好,连唇语都不会被读到,“可惜她是你父亲的遗孀,遗产本就有她的一份,你已经把她赶出去了,还想如何?做人何必太绝。”
是谁做得太绝?
谢青缦眸色淡了下来。
镜头下的两人保持着和善的笑容,亲切碰杯,私底下的话却一个比一个诛心。
直至拥抱分开。
暗流涌动间,镁光灯闪动频率忽然降下来,会场入口处却人头攒动。
谢青缦微诧,连跟她较劲的周苑都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什么情况?你瞧那边,好像开始戒严了。”
“不清楚,不过开场前,一般不会有爆炸性新闻吧?真稀奇。”
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。
“嘶,是……那一位。”有人压低了声音,隔空划了个字。
很快,鸡尾酒会上所有人都品出今晚的微妙了:
因为已到场的几个高层都不动声色地起了身,似乎要迎接谁。
记者自然闻风而动,就像嗅到腥味的猫似的,想要跟上去。可惜无一例外,闲杂人等都被工作人员制止了。
好大的排场。
京城嘛,一板砖拍下去,十个里有九个是皇亲国戚。
媒体也不是什么都敢瞎拍的。
不经意的一瞥,谢青缦扫到让几个高层严阵以待的男人,指尖一顿。
男人五官俊朗,短发利落,冷硬的轮廓沉浸在如墨的夜色里。
他颀长挺拔的身形被熨帖的西装裹住,宽肩窄腰,领夹上的蓝宝石光芒冰冷,带着上位者的威压,格外的贵气和冷厉。
无法忽略的是他左眉眉尾,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断痕,野性,也桀然难驯。
他像一把精致又锋利的军刀。
能在生死对决时一击致命,也能在不期而遇时蛊惑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