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后三进院落是何洞天福地,外人无从得知。
“老九怎么还没回来?”薄文钦忽然抬声。
“他在临安办事,被绊住了。”叶延生牵着谢青缦入座,懒声道。
“什么事儿值当他待那么久?”薄文钦一哂,“该不会也是为了哪个小美人吧?”
“这话你应该问阿叙。”
一行人已分宾主落座,一旁的美人无声温杯置茶。
第一泡茶出汤,澄明的汤色落入盏中,香高如兰,馥郁而持久。
特贡茶,没在市面流通。
岩茶限价后,市面上就没有贵价的说法了,但凡是够资格放保险柜里供着的,标着的名头都是“非卖品”。
“我倒不急,话已经替他带到了,不过你最好提醒他回来一趟。”薄文钦淡笑,“这几天不太平,玩砸了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点到为止。
叶延生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。
虽说他今晚态度很淡,语气也不太走心,还是会敷衍两句。
可听到这儿,他罕见地没搭腔。
似乎没有聊下去的意思,或者没有在这儿聊的意思——他转头看了眼谢青缦。
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,掌心正凉意一片,他不轻不重地攥了一下。
“冷吗?”
谢青缦尾指一跳,抽开手,轻咳了声,“还好。”
叶延生无声地笑了下,盯了她足足十几秒。
他这人眼里藏刀,懒散和轻佻中暗含了一种难掩的厉色,让人心惊肉跳。
什么都没说,什么也没做,但她莫名能读懂他眸底的意味:
躲我?
谢青缦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,面上沉静如水,脚尖却抵着他,轻踹了下。
跟个警告似的,就是没什么威胁性。
没人觉察她的动作,但明里暗里的打量和玩味的联想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