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……!”面色铁青。
“诶,康王兄!”一旁无甚大反应的恭王忽地起身劝慰,“不过一个彩头,何至于动怒啊。”
转过头,又对座上毫无所动的宗懔轻皱眉头:“十七郎!你年岁小,也及冠了,怎的这般不懂规矩,还不快给王兄道个不是。再者说,这狐裘用来作彩头,也是太过了些,这样的物件,不如献给陛下……”
“恭王兄,”宗懔不紧不慢开了口,狭眸沉深,“一件狐裘而已,我西北王府多的是,怎敢以此粗物献与陛下。”
“且实不知康王兄所怒何为,莫非这狐裘于王兄而言过于珍奢?若是如此,待后,本王也奉一件与王兄穿戴就是。”
话落,康恭二王的脸色都是又黑又青,一个毛须几乎怒得倒立,一个敢恨不敢言。
宗懔移眼,抬起桌上瓷盏,浅饮了口清茶。
……
又观过一场,许碧青依旧在马上潇洒驰骋,而张氏姗姗来迟。
庄宁鸳与郦兰心忙恭谨将她迎入席上主位。
张氏落座后,面容中显有喜色,像是谈妥了什么要事,与两个儿媳说话时都和善慈祥许多。
坐定后,先是望了远处精力充沛的爱女一眼,再开口道:
“马球会之后还有游猎大比,没个几日散不了,你们公爹是武将,得留下来,去不了阿湛冥寿,青儿和澄儿年幼爱顽,来前便说了一定要凑这热闹。”
“马球会之后,他们三人就留下来,我与你们一同去族地,为阿湛和阿渝做法事。”
郦兰心和庄宁鸳对视一眼。
“是。”旋即异口同声。
第十三章许家孀妇
又赛过三轮,许碧青下了场,梳洗一番,换了轻便薄裙,带着一盘子赢来的彩头回到自家席位上,盘上一个层叠雕制的象牙小球最为显眼。
“娘!”许碧青脸颊还有些扑红,兴奋贴着坐到张氏身边,“您瞧,我赢了个象牙雕的鬼工毬!”
说着又有些遗憾,忿忿不乐:“就是晋王殿下出了件狐白裘作压轴的彩头呢,我上场早了,都没力气去争那宝贝了,否则我肯定把它赢回来给您!”
张氏无不慈爱地看着她,抚慰:“那狐裘是个惹眼的物件,不拿也罢,再说了,我倒更喜欢这小毬,从前只听过,还没真切见过呢。”
她这一说,许碧青立时一扫憾意,赶忙兴冲冲叫人把那彩头端到近前来,演示给自家母亲看。
“娘你看,它一共有三层,每一层的纹路都不一样,里头两层还都能转动!”
张氏将那鬼工毬端在掌上把玩,也是稀罕的很:“果真是个宝物,是康王爷出的彩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