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了,依旧是这样。
虽然听起来惨淡,可她发现,她真的已经习惯了。
许碧青再怒再骂,她也没有太多感觉。
她自己也不知道,这是该悲,还是该喜。
庄宁鸳则是从眼神还有愤怒,彻底变作面无表情,盯着面前的许碧青数秒,开口:
“……对,你说的不错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谁种的因就该去找谁。等再过几月,你也会和你二嫂当年一样,离乡背井,嫁到陌生的地方去。”
许碧青脸色终于大变。
“若你日后,有什么委屈不甘,尽管写信寄给婆母,或是烧与公爹吧。”庄宁鸳说罢,将她推开,拉着郦兰心走向房门。
推开门,端王府的婆子婢女脸色青黑,已经在门口听了许久。
庄宁鸳扫了她们一眼,冷声:“你们姨娘自己磕青了头,还把脸给扇肿了,去看看吧,我们就先回伯府了。”
听到这些,门口一众婢女的脸色更是骇成惨白。
端王颇为喜爱现在这位青姨娘,时不时就会过来看人,要是下次过来,瞧见新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还不得把她们全拿来陪绑?
可是眼前这位庄大夫人,既是青姨娘的大嫂,又是承宁伯的爱女,端王殿下特意嘱咐过要客气礼待,也得罪不得。
面面相觑,只能瞪着十几双眼睛,目送庄宁鸳带着郦兰心离开。
走向宅院角门的路上,只有她们二人,身后,主院里传出一大群丫鬟婆子的惊呼大叫,喊冰的喊冰,喊药的喊药。
将这些都抛在后边,两人拒了引路的婆子,头也不回朝来时的方向走。
寒风骤然吹来,郦兰心将斗篷帽子扯起,搓了搓手。
走到了偏僻处,四周半点人息也无。
“兰心。”身旁,庄宁鸳的声音冷然。
郦兰心偏首:“嗯?”
纤弱妇人侧颜如玉,淡淡:“你那位王府熟人,真的是太监么?”
郦兰心瞳中猛缩,震在原地。
庄宁鸳也定住脚步,回身,直视她,却没有半点意外和疑怒,反而很平静:
“其实,你之前说的话,我一早就不是全信。你不用害怕,从开始到现在,我从来没有任何想要斥责你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