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的。”莫时有些失神,低声说。
这时,病房门被打开。
祝景铭和伊莱亚斯·比约克从里面走出来。
莫时看了他们一眼,压下病房的门把手。
“等等。”伊莱亚斯·比约克用中文说。
莫时动作一顿,“怎么了?”
“去对面的咖啡厅,聊聊。”祝景铭道。
莫时应了声好,匆匆开门,看了眼病房里的人。他整个人窝在被子里,看上去跟之前一样,不愿意跟人交流。
他对奥勒·布伦道,“麻烦你帮我留意下。”
奥勒·布伦点头,“行,你快去忙吧。”
一行人离开之后,奥勒·布伦打开了病房的门。
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将一切都照得很冷,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惨白,几乎看不到一丁点血色。
不过,这人看上去有点熟悉,几分钟之后,他终于想起来了,这是之前因为低血糖晕倒,被莫时送进医院的人。
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好的吗。
他的目光看向旁边记录生命体征的仪器,心率在75上下浮动,还算正常。病床上方挂着病历本,他取下来看,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导致的急性中毒,以及长时间暴露在低温环境下导致的失温。这两个症状合并起来,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。
果然,下一刻,他就在既往病史处看到了抑郁症。
真是个痛苦的病。
他将病历挂回原位,抬眼看向点滴,原本打算看看还剩下多少,帮他换一下药的,却忽然发现,这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。他觉得不对劲,顺着输液管往下看,只见床边坠着根断开的针头和一小截输液管,里面还有一小段血柱。
他皱起眉,掀开被子,却看见了满手的血。凑近去看,瘦削的手腕上,有很多道交错的伤口,看上去已经愈合。
但是现在,多了一道新的,狰狞的伤口,血液正缓慢地从里面涌出,将床单染红。他的眼睛倏然睁大,赶忙按铃,将他的手臂抬高,用干净的毛巾,替他压住伤口。
护士很快到来,立刻进行止血急救。
奥勒·布伦从推车里拿出绷带,绑在腕部近心端,道,“这伤口比较深,患者求生欲望弱,需要多加留心。”
护士点头,“好,我们会重点巡查这间病房的。”
奥勒·布伦道,“联系icu的医生了吗?”
“伦德医生刚下手术,现在过来。”护士说。
奥勒·布伦点头,忽然,他留意到,病床上那人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,俯下身,小心地将他的手给掰开。
只见里面安静地躺着块碎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