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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芬（第2页）

傅九莲脑子里便会出现以李洲声音为模版的机械音在反复提醒：危险，收起！

她有点癫了。

颠的不止她一个，赵清颜周日去小公园背书，遇见老头老太太们练功，她以为能减压练心境，就跟在一边学，一段时间里嘿嘿哈哈，神神叨叨的，盯着小狗在树边小便，都把狗盯毛楞跑了，她眼睛还能一眨不眨，被傅九莲推了一把，她嘴里念着无为、忘我，四大皆空，傅九莲一言难尽。

赵清颜终因为没有时间而放弃。也幸亏如此，避免了一场极有可能的走火入魔，上大学后看到报纸上一幕幕广场上的惨剧惨照超出正常人理解范畴，俩人后来谈起时只觉不可思议，她们见证了一段被书写的灰暗历史。

陈卫庭自知没努力，很是气短，整日浪荡游魂，破罐子破摔，还外强中干说一些读书好的都给吊车尾的打工这些话。傅九莲皱眉看他：“别说酸话了，你要是敢承认自己羡慕嫉妒，我会高看你一眼。”他面子挂不住，恼羞成怒没发出来，只问她：“以后你当老板，我给你打工行不行？”

“你现在这样，我不放心。”傅九莲戳他心肺：“你得让人放心。”

四月末，傅九莲去了北市熟悉考试模式，还有非常重要的志愿，父亲傅庚申以前想她报j校，但自她眼睛有了度数他就不提了。虽然考地不同，但核心还在那。

当初去皇市读高中，就意味着需要付出更多时间、精力去应对突发状况，但没办法，她必须得去。十八岁以前，她有很多身不由己，所以她无比渴望自强、自主和自由。

同在一座城，傅九莲心里又开始长草，周末期待与厉宗南来个偶然相逢，她去了图书馆，听说要搬迁到新地方，心生遗憾，所有关于她和厉宗南的点滴她都想保存好，不愿被破坏。

汤丽丽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研究高考填报详情，结合成绩，异常亢奋：几所大学，当然挑最好的冲。

傅九莲说出一所大学：“主要还是选择专业。”

“是，L大非常不错，就是--”母亲皱着眉，突然说了一句：“唉，厉宗南是L大的。”

傅九莲安静一瞬，面不改色地附和：“对啊，他哪个专业来着？”

汤丽丽皱眉：“好像是什么工商管理。”她又绕回话题：“专业也很重要，明个我再问问你老师去。”

傅九莲出于各方面考虑，包括对未来所求，她并不拘泥和厉宗南做校友，毕竟他毕业早，会有其他选择打算，即便继续在本校读研，北市几所学校之间也没多远。

事实上，再近的距离，没缘分就是见不到。北市两个区而已，傅九莲想找到厉宗南并不难。但高考在即，她也紧张，见到厉宗南能怎样？她清楚明白先要顺利考上大学，不然说什么都白扯。

傅九莲记得，考试前几天孙阿姨给汤丽丽打了个电话。两人聊了很久，傅九莲观察到母亲出来时脸色凝重，情绪明显不对，似陷入了沉思。

傅九莲心里不踏实：“妈，怎么了？”

汤丽丽回过神，摇了下头：“没事。”

“到底怎么了？”越这样，傅九莲越不放心。

汤丽丽打起精神，皱眉提醒：“和你没关系，马上高考，别分心。”

这通电话，傅九莲总是想知道多些信息，只因牵扯到厉宗南。她换了方式继续说：“我都多大了，知道轻重，看你表情就是有大事，你不说，我反倒胡思乱想。”

汤丽丽看了她一眼，收拾手头东西：“你孙阿姨家出了点事，刚刚叮嘱了我几句。”

傅九莲尽量让自己自然些，似随意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
汤丽丽皱眉，没说话。

傅九莲低声提醒：“妈，你怎么又发呆啊------”

汤丽丽明显带有深深忌讳，一点没往出说：“大人的事，你不懂。”

看来是不会告诉她了，傅九莲想，公事还是私事？跟厉宗南有没有关系？为什么给母亲打电话？其实孙阿姨和母亲之间谈不上交情，每次联络都是有因由的，说到底是由各自男人延伸出来的社交，孙阿姨在母亲面前有着明显的高高在上，甚至眼角眉梢流露出瞧不上。

带着一些猜测，傅九莲希望高考快点结束，给自己暂时画下一个句号。然后，她就可以参与到更广阔的生活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