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莲面带微笑。
厉宗南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对着板寸男扔过去:“一个妹妹,你少点事。”
板寸男伸手捞住,边把玩边呵呵笑起来:“妹妹啊-----”他语调拉长,一脸打趣地打量他们。
厉宗南面无表情,眼睛放出警告:“来个姑娘你就跟着瞎起哄。”
“谁起哄了?”板寸男哈哈一笑,并不当回事,取过啤酒瓶,倒了杯放到转盘上转到傅九莲跟前:“来,宗南妹妹,能坐一桌上就是缘份,一会儿浅酌助兴啊,喝完这酒咱就算认识了。”
傅九莲只静静听着,并没推辞,将酒杯端下来放在手边。
板寸男忽然又转头冲门口喊:“来个服务员,再点俩菜。”
他要了几道甜品,显然是给女孩子准备的。
有女生取笑他:“王潭同志,你这喧宾夺主了啊,人厉宗南妹妹,又不是你的,你献的哪门子殷勤?”
王潭笑呵呵地顶回去:“一边去,宗南妹妹就是我妹妹,我点完,等会儿你别吃。”
有个男生踢了他一脚,轻嘲:“这不合适了啊,就这尿性,活该你跟在屁股后面到处认妹妹。”
王潭笑骂一声:“你滚,我这是慎重懂不懂?”
饭桌前,那些人说了什么,傅九莲就是凑热闹的,左耳进右耳出,融不进他们的话题,她也不在意。有人让她吃菜,她点头道谢,满桌子青年才俊谈天论地,畅所欲言,桌上有几瓶白酒也有一大排啤的,显然都喝了不少。
她注意力都在厉宗南身上。
傅九莲发现厉宗南基本上没动几筷子菜,和周围人说笑着,偶尔端起杯子一口闷,倒是很爽快,被再次斟满他也没拒绝,整个人内敛清贵中又有股子落拓倜傥。不知道为什么,她觉得他像是在发泄。
厉宗南并没和她说话。只是落座时一句交代:“随意些。”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,也能感受到他的微醺,他眼尾被酒气熏的有些泛红。
王潭像是世家子弟那一类人,长相端正,穿着考究,言谈洒脱,又风趣能调节气氛,可以看出家境不错。他几次转动转盘时,明显是特别照顾傅九莲这个后来者,会特别将新点的菜停在她身前。傅九莲偶尔抬头,能感觉到他飘过来的目光。可能是出于好奇吧,他有意无意地瞧着她,是不是猜她到底算厉宗南哪个妹妹?
大家言笑间,有个长着一张圆脸的长发女生看向了傅九莲,她对厉宗南再次提醒:“你是该给大家介绍介绍,我们还不知道妹妹名字呢。”
厉宗南回的不咸不淡:“你们不常见。”
女生嗔怪:“我们想和她喝一杯,总不能唉唉唉的叫吧,多没礼貌。”
在座的纷纷附和。
厉宗南出声打断:“她不喝酒。”
圆脸女生眼尾挑起:“你自己说说我们在座的女孩子哪个没和你们这群人碰过杯?几年校友和你们喝的少吗?”她佯装不乐意:“妹妹一看就是个能喝的,你这是明显区别对待嘛?”
一个男生懒洋洋插话:“人妹妹,当然得护着,你一个外人,区别对待你怎么了?”这人口音一听就是大北方的,话很直接。
女生团起手边纸巾,笑骂着砸他:“感情我们都是外人是不是,怎么说也是校友一场吧。”
有人跟着起哄:“校友也是外人啊,上次夜市,追宗南身跑的那女孩叫啥来着,看着也可能喝了,愣是拦着不让我敬人一杯。”
“对,叫啥鹿的---”王潭调笑:“这回护的连名字都不肯说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厉宗南淡淡地看着他们,最后低沉地骂了一句:“滚!”
笑闹中,傅九莲觉得心里仿佛有小虫子在咬,咬的她都快不会笑了,又因为饮点酒有些晕,她就站了起来,目光坦荡地看着大家:
“你们好,我叫傅九莲。”说着端起酒杯:“我刚高考完,听着诸位兄长、姐姐们谈天说地,讲的都是我未曾看到过的世界,感觉像听了一堂生动的课。这杯酒,敬山高水长,也敬各位今后的精彩,幸会了。”她微笑着,眼神还是能定住焦点的。
在傅九莲喝光一杯啤酒后,有人鼓掌叫好,有人夸赞她会说话,她坐下后,心情却不那么美妙,她清楚知道酒一下肚就相当于折了厉宗南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