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快速入眠,考试前的傍晚,傅九莲在小区附近的公园走了好几圈。洗完澡九点准时躺床上,一时间睡不着,她给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设:成绩趋于稳定,没问题。用心准备过,没问题。考试资料都准备好了,没问题。最近入口食物特别注意,没问题。
一切都没问题。。。。。。。
她忽然又想到厉宗南,他俩差着岁数,好在到了大学,她有大把的自由和空间可以支配,确定关系是第一步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可以,很好,很棒,她反复催眠自己。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,傅九莲渐渐放松,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三年辛苦终于告一段落,所有学生都卸下了沉重包袱。有男生疯狂地站在桌子上挥舞着草纸,一嘴老祖宗留下来的芬芳,傅九莲徘徊其中,没有反感只觉畅快,她也想放肆!
接下来会是有一个漫长的假期,出成绩前傅九莲会留在北市,而汤丽丽带着小云去了皇室,长途跋涉,那边的菜多以辣为主,小云临走前笑嘻嘻叮嘱:“大姐,你要好好的,别管考的如何,该吃吃该喝喝,我会为你多吃些辣椒,祝你红红火火。”
妹妹学习成绩一般,抱着爱咋咋地的态度,没心没肺,吃饱不饿就行。越是这样大家对她越宽容,小云是家里最幸福的人,傅九莲希望她永远幸福下去,她们姐妹总得有一人圆满些。
汤丽丽走后,傅九莲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见厉宗南,她以提前了解大学生活为由,准备去北市各高校看看,坦荡地告知了母亲,并拐弯抹角地从母亲那打探到厉宗南电话,她的曲折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,当然不忘扯上宋加加来混淆母亲思维。在事情没成功之前她非常谨慎,不会轻易暴露出目标。
给厉宗南打电话前,傅九莲把家里认真大清扫一遍,又拾掇好自己,洗完澡换上美丽裙装,她用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北冰洋,茶几上的花瓶里几朵月季娇艳绽放,当然这些和厉宗南没什么关系,可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必须有仪式感。干净的,整洁的,馨香的,庆祝的,预示着美好的开始。
嘟嘟几声后,对方接起电话。
“二哥,是我,傅九莲------”
厉宗南沉默几秒,低沉地问:“有事?”
傅九莲视线落在桌上的鲜花上:“我下午和朋友去C大转转,顺便也去你们学校看看。我爸前两天还说有本书要给你,我想着给你捎带过去,你在学校吗?”总要有个由头。
厉宗南没有回答,时间停滞的更久了些。
就在傅九莲怀疑信号有问题时,他开口了,声音紧绷:“什么书?”
傅九莲不知为何,听的心口也有点紧绷,目光移向书架:“***j光技术。”
那边轻轻地吐了口气,像是在抽烟,他最后应下了:“行。”
成了。
傅九莲几口喝光饮料,微辣而刺激,顺着口腔一直到胃里,勾的毛孔直颤栗。
两人电话里约好的时间、地点。那是一家新开的饭店,正好在L大附近。
随后,傅九莲给宋加加打电话,她们转了两所大学,感触颇深,名人不止是人名,被后人永无止境的瞻仰传颂,是可以位列仙班的。宋加加在那摸雕像,双手一起呼啦,就想多粘点智慧过来。
“我就算刻在我家族谱上,也没人会记得我。”宋加加边走边逗笑:“我祖宗是大地主,完全被下边的不肖子孙给忘了,当年我爷爷吓得差点把姓都给改了。”
傅九莲凑趣:“你爷爷可能觉得什么也没留下,用不着传承,还跟着遭罪,改了省心。”
宋加加嘴贫:“能传承的也就黄shi仁那一套,实在要不得,这社会不允许。祖宗们还是安生待在地下,别可哪乱串,等哪天我投奔过去,也能当个使奴唤婢的大—小姐。”
“出息!”傅九莲拐她一下:“你就不能当一把官,在那地方当大小姐,你婚嫁不自由。”
宋加加从善如流:“行行行,咱俩当护法去,你左护法,我右护法,一人一把大刀,谁敢和咱俩较劲递搁,弄死丫的。”
两人一边走一边玩笑,高考结束,不管成绩如何,有的是理由庆祝,她们去的炒菜饭馆,出门不足二百米就是厉宗南所说的饭店。
都说酒壮人胆,尽管傅九莲不觉得自己没胆量,奈何在厉宗南跟前,她总有种不确定和挫败感,为此,她要了酒。
干杯吧,朋友!
宋加加和傅九莲都不是第一次喝。傅九莲最早的酒史在十岁,跟杜洋一人喝了三两多。喝的杜洋满嘴胡话,一个劲儿管傅九莲叫祖宗,跪着磕了个头,哭着大喊大叫,一口冷风吹进他嗓子,他咳嗦起来,哇哇大吐。。。。。。傅九莲半垂着眼,坐在那听着、看着,傅菁又气又担心,恼火质问傅九莲对杜洋做了什么,把他吓那样,被爷爷冷脸给撵走了。
傅九莲帮奶奶收拾好饭桌,洗漱完迷迷糊糊地钻进了被窝,几乎没有话,一夜好眠。奶奶说她随根,酒品好,这像她爷爷。这句话傅九莲很喜欢,能记到死。
和厉宗南约定时间差不多到了,傅九莲这边也差不多毕餐。俩人路边等车时,宋加加也是一身酒气:“小九,你穿裙子特好看,以后就这么穿。”她勾着傅九莲的肩,凑近闻了闻:“这小脸今天也不一样,身上香香的,酒都压不住。”她叮嘱:“你可得早点回去啊,晚了我不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