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画正想询问三小姐,这人要如何处理未曾问出口,便给冬花扯过一旁,迷迷瞪瞪便整理起马车来。
陈伯被晏青昭派去附近打探,若是附近失踪的人家也好告知一声。
几人留在原地等候。
晏青昭见人一时半会醒不来,放任她躺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,便将人抬上了马车内。
只是女子瞧着身形瘦弱,扶着站立竟像是高了她整整一个半脑袋,也不知是吃什么长的还如此沉重,硬生生给晏青昭搬得大喘气,三人合力才勉强将人抬上去。
“小姐,你当真要将此人带回府内吗?”
马车颠簸,车架两侧挂着的彩带随冷风飞舞。
晏青昭瞥过一旁还在沉睡的女子。
马车内部宽敞,让此人躺平下来后倒是显得马车内拥挤许多,彩画外侧坐车辕上。
内里便只剩下三人。
“入城后,你先去唤柳府医,若是母亲问起便说我身体不适,头疾痛复发。”
“小姐,只怕夫人听后便要入院中来瞧你,这该如何是好?”
晏青昭沉思片刻,方才陈伯回话,附近并无失踪农妇。
这女子想必也是个苦命人,不知打哪儿逃难来的,若是将她放置于府外医馆内,此等姿容只怕外人会欺辱与她。
可若是回禀母亲,今日之事她必然会知晓,只怕又要忧心絮叨,为人子女,怎可整日劳烦父母。
“小姐,何不将她送去东山学堂内?那儿处境清幽,更有利于养伤。”
冬花灵机一动道。
马车内躺着的瘦弱女子平躺在马车内,双眸睫毛微微颤动,似是被两人交谈声响惊醒。
晏青昭注意人醒了,率先出声解释道:“你莫慌张,我乃宛城荣毅侯府晏青昭,方才瞧见娘子身上血迹斑斑便出手擦拭了一番。”
这辆马车还是母亲怕她外出颠簸不适,特往宽大舒适的方向去建造。女子坐直了身子,马车空间更显得狭小。
晏青昭见今儿人醒,双眸张开,眼角一点红痣便似活了过来,发丝因颠簸而散落,几缕顺着风向挠了挠她脸颊。
“适才娘子倒在马车前,怕娘子身体出现什么差错才将娘子带上马车,如今陈伯正驾马车回城内,娘子如今身体可有何不适?”
女子唇色惨白,应是失血过多,担忧她身体出什么差错,晏青昭关心询问道。
空寂郊野旁偶闻几声野物啼叫,马车内女子的声音带着丝丝低哑道了句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那我在此多谢晏小姐出手相助了。”女子声音柔弱仿佛即将命归西天,“咳咳。。。。。我如今孤身一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晏青昭见人咳嗽得厉害,慌忙制止道:“娘子不必忧心,若是信得过我便暂留荣毅侯府内,待养好了伤再另做打算。”
她手拍了拍女子肩膀,察觉她身体僵硬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药味重,旋即远离道:“娘子如何称呼?”
得知名叫赵白,此次孤身一人在外是为了躲避家中伯父暗害,身边婢女侍从在逃亡路上走失,如今孤身一人在外一路南下从广陵到逃亡来到宛城。
“伯父一手遮天,家中族老无人为我撑腰。。。。。。咳咳,若非今日碰见晏小姐,只怕赵白今日便暴于荒野。。。。。。”
赵白眸眼泛红,眼眶内藏着泪珠将将落下给晏青昭砸得眼睛都张大了好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