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,手腕被她紧紧握着。
晏青昭心中发毛,“哈哈,凡事便有先来后到,你我的情谊我自然记挂。
若是赵姑娘你想认识他们,改日,改日我再介绍你跟她们认识。”
赵惊眉梢怒气稍降,“青昭,你怎得不喊我表字——子逾。
如今还喊我赵姑娘,是否太多生疏了?还是青昭多日在外行走,忘了我罢?”
不知为何,平日里温和的赵姑娘今日怎得如此暴躁?
话语间满是步步紧逼,晏青昭紧张抿了抿嘴唇,“子,子逾你瞧我明日便要去容郡了。你若是在府中必要——”
她话未落地,眼前人便阻断,“我同你一齐去。”
“怎可如此,伤势未曾痊愈。若是舟车劳顿只怕伤口是要开裂,到那时恐怕你又是一阵好疼。”
晏青昭满脸不赞同。
只是,面前人听她这番话,反倒露出笑颜。
唇不点而朱,目若炫星。面如佛玉,嫣然一笑间似万物复苏,春意盎然。
砰砰砰——
晏青昭脸霎时间似火烧云,心跳剧烈。
这半月来,她常去熙院照看赵姑娘,子逾对她从一开始的谨慎到如今对她敞开心扉,全身依赖信任。
熙院中,两人常作画弹琴。
作画、弹琴都是子逾。她自然是在一旁欣赏,顺带赞美。晏青昭心中,算是排在她最好的朋友陈敏之下的第二好。
这排序她之前同子逾说过。
那时,她霎时变了脸色,直逼问为何自己不是第一好。
如今她乖觉,只说都是同等好。
晏青昭时常见她笑,但每次都被她笑颜眩晕了双目。
“子逾,你先回院中吧。我待会再来寻你。”
晏青昭瞧着满地堆积的衣物还有未曾打包好的衣物首饰,实在是无处落脚。
“好。”
送走了人,晏青昭又指挥着赶紧将东西打包。
越过廊道,穿过嘈杂的人声,回到寂静的房中。
合上房门,坐下。
赵惊方才一直维持的笑意瞬间消散。
这半月来他几乎毫不费心便获得晏青昭的信任,自由出入府邸。
阖府上下,即便是疑心重的老夫人也默许他的存在。
他待在这里很安全。
如今,晏青昭两兄妹要离开宛城,长达半月。若是要他蜗居在此,虽说身份之事不会暴露,但难保王家人不会盯上自己。
王奋子孙根毁了,晏家三小姐与他曾有龃龉,即便没有证据最后恐都会下手。
如今多日未曾动手。
只怕是风雨欲来。
入夜,窗外风移影动,枝叶摩挲发出“莎莎”的声响。
偏僻的胡同内突然火光冲天,火焰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舔舐屋顶而过。
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,屋内逐渐升温的温度。
一切都在昭示着今夜的不同寻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