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花扶着小姐起床,“方才老夫人传话来给小姐去前厅一同用饭呢。”
“今日是祖母寿宴,我身体不适缺席,如今家宴必不能再不去。”
晏青昭整理好衣服后,忽而想到今日后厨必定匆忙,也不知赵姑娘用过膳食了没有。
“冬花,你派人去熙院瞧瞧。若是赵姑娘没有用过膳食便着人送过去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冬花转身正要去,晏青昭急忙喊住她,
“派人要悄悄的——”
赵姑娘如今暂时留下,却也不方便让人知晓太多内情,被有心人利用,只怕她在这里儿的消息散播出去。
赵姑娘伯父寻到这里,只怕她又要陷入危险了。
何况她身上伤还未痊愈,也不宜走动。
前厅灯火通明,红木圆桌上摆满了珍稀菜肴。
红烧兔子头、金丝粉挂桂圆、排骨蒸芋头。。。。。。
晏青昭瞧着满桌子的菜,悻悻坐下盯着面前那碗黑漆漆的药汤。
满桌子的好菜,她竟一个也不能吃。
晏同甫坐在她左手侧,祖母坐中间,母亲和父亲坐一起同时右侧。
晏青昭抬头,目光泪汪汪盯着母亲,她还未张口央求呢。
贺茹玉便开口制止道:“青昭,快喝了罢良药苦口。母亲给你备了饴糖,喝了再吃就不苦了。”
“祖母~”晏青昭眼见求饶不成,目光移向祖母。
祖母笑得一脸慈祥,开口便狠狠拒绝了她:“昭儿,快喝了。这药方还是你干祖母专门从广陵给你带来的。听说是鹤山上道一真人偶然得到的千金方,治疗疾病中很是有奇效。”
一旁晏同甫偷笑:“三妹妹你赶忙儿喝了,药凉了就不好了。”
晏青昭狠狠瞪了一眼二哥,还是抿着嘴将药汤喝了。
这些年喝了那么多药汤,苦涩快要麻痹了她的舌头,还要忌口,辛辣之物都不可入口,她嘴巴都要淡出鸟味了。
“祖母,你方才说的干祖母可是张侯之母崔兰?”苦涩还回荡在喉间,晏青昭含了饴糖在口中。
“是啊!祖母这些年跟慧兰很少见,少时我们曾约定若是日后诞下孩儿,便为其干母亲。如今,算来便是你们干祖母了。”祖母笑呵呵解释。
“原是如此。”晏青昭点点头。
“青昭,你可有话要对祖母说的?”贺茹玉盯着女儿还泛着红晕的脸颊,许是睡着压出的印子。
“啊?”原本还在狂盯着美食下饭的晏青昭脑子有些宕机,下意思回想了是不是赵姑娘的事情被知晓了。
若是母亲知晓她去了郊外,还跑到山上去了。
只怕,难逃家法伺候。
她还愣着,二哥手从桌下扯了扯衣裳,挤眉弄眼。
还没看清二哥说什么,父亲便发话了:“青昭,从小到大你无论做什么父亲都支持你,只是这一次,你是不是太过胆大妄为了?”
晏青昭盯着父亲晏因严肃的神情,心头一紧。
父亲对她外出的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很少会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。
“爹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