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青昭与母亲下了马车。
祖母在另一辆马车上,也下了马车。
张寻凝脸色比之初见时好上许多,一旁的张均已笑盈盈说了句:“晏姐姐好。”
简单问过后,几人入了内室。
“干祖母——”
张家这府邸倒真是气派,门中摆放的瓷器物什颇有雅趣,一株玉兰陪着蒲草萦绕门帘。
正厅中,干祖母崔兰笑得一脸慈祥正坐其上,瞧见人来了笑着:“好好好——”
“原是该我寻你的,不想你竟来了。既如此,都坐下罢!”
“哪里的话。”
晏青昭扶着祖母坐下,母亲坐祖母下首。
干祖母起了个话头,厅中气氛骤然凝固,“今下,我儿突发恶疾,卧床榻中已两月有余。”她语气沉重,“我今次领着孙儿寻凝、均已来宛城是厚着这双老脸,求荣毅侯府帮忙。”
晏青昭目光朝老太太望去。
母亲在一旁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张侯病了?
怎得她那暗哨从未探听到半点风声?何况,张家姐弟并未有何焦急之色?
“广陵内老身寻遍了名医,怎奈何丝毫不见起色。半月前,府上来了一位游医,给我儿开了一副药剂,人渐渐起色。只是要想彻底治愈还需一味药引。
药引子便是决闽草,其只在赫达人的草原上才能生长。近来赫达人连犯我大燕,舒化和西里尔两地早已禁止商贸往来。
这长明子也逐渐消失在大燕的国土之上。
只是老身听闻罗兰县还留存有一些决闽草,便派人前去寻找,苦寻找多日无果,这才来了宛城。。。。。。”
老夫人说了几句,长叹息不语。
后头的话自是无需言语了,自是求助荣毅侯府派人帮忙寻找。
晏青昭回望母亲。
见她表情严肃,却也不见震惊,想必是提前知晓了内情。
舒化距离宛城虽说有一段距离,车马代步的话算上时日便要足足十余日,这还是没算上随时恶化的风沙天气,白间烈日烹人,晚间便似寒冬,路上还有沙匪神出鬼没,很是凶险。
罗兰县是舒化内一个县城,紧挨着西里尔,其内存有决闽草也不奇怪。
晏青昭瞧着人还有话未曾说完的样子,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“派去罗兰县的人都失去了踪迹,久久未归。老身这也是没有办法,这才麻烦敏言。”
这厢知晓内情,小辈们的脸上都有惊诧之色。
张家姐弟尤甚,晏青昭抬眸瞧清两人表情,方知晓不是不担心,而是真的不知道。
张侯瞒着张家姐弟俩,只怕这到了宛城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去广陵了,难怪还置办宅子。
祖母也不知如何劝导昔日闺中密友,只道:“你的事,便就是我们荣毅侯府的事情。”
两家人虽说多年未见,但到底还是一齐经历过新朝建立的战事,情谊还是有的。
当日他们一行人回到荣毅侯府,晏青昭便从母亲口中知晓,父亲已安排人手前去罗兰县。
至于结果如何,便只能等待了。
要说这段时日,晏青昭计划着怎么好好报复一番王奋。正瞌睡着,就有人送上枕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