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几人叙旧,他忍了又忍。
不想人的眼神愣是一点不留给他,只顾着看那两侍女。
赵惊指骨用力,将晏青昭拉扯回自己身旁声音不大,“你们俩先洗把脸再说吧。”
“是奴僭越了,小姐。”冬花反应过来,两人身上还残留着血腥泥尘,浑身都脏兮兮确实不妥当。
荷花则是恶狠狠瞪了赵惊一眼。
“无妨,你们快些去洗漱吧。”晏青昭笑意盈盈,又唤来店小二准备些吃食。
待两人退下后,晏青昭扭头横了一眼赵惊,“你方才说话实在是太伤人心了。”
这时人的眼神才真正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赵惊扬起微笑,“青昭我哪里说的不对了吗?
她们确实是脏了,我叫她们去洗洗有何不对?”
赵惊眉眼弯弯,神态柔和,仿佛方才言语刻薄的人不是他。
晏青昭皱着眉头,想着她应当是不识话语伤人,尔后叹了口气,“算了,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吗?”
赵惊摇了头,“不是。”
荷花方才说她们昨日从山上顺利下来后,撞见了山匪拉着一车的绫罗绸缎往山下运。
幸而躲藏及时没有被发现。
山匪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自己打劫来的财物丢弃,因而必是运往何处藏着?
要是糟糕点的话,说不准这渔镇上还有他们的线人。
或者说是官匪勾结?
荷花、冬花两人这一遭死里逃生,眼睛通红快要哭出来了。
问话时,两人口齿还算清晰,将昨夜分离之后发生的事情将明了。
昨夜她们分头行动顺利甩掉山匪撞见山匪趁着夜色入了镇上,怕被他们回头发现,往着反方向路线逃。
她们还有清一清二侍卫在驿站附近蹲守,并未见到二公子。
天亮了,她们便打算进镇报官。
“奴婢两赶路中凑巧听闻说山下有两女子入住这儿,我和荷花便打算碰碰运气。
正好瞧见在酒馆前站着赵姑娘。”
冬花劫后余生庆幸道,“不然,奴婢二人恐怕要与小姐错失了。”
荷花一旁连连应和,“清一清二侍卫受了伤,我们便让他们留在驿站处等候小姐和二公子。”
晏青昭总觉着事情太过顺利有些不对劲。
不过这会儿天色已暗,“你们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。”
一旁月华将两人带着走安排好房间。
晏青昭端起药汤来喝了几口,耽搁这会药已经放凉,入口更是苦味加倍。
她紧缩眉头,端着喝了下去。
“子逾,你站着做什么?”晏青昭瞥见一旁的赵惊站在一旁,疑惑“快过来坐下罢。”
赵惊顺从坐在晏青昭的椅子旁。
瞧见他脸色暗沉,晏青昭以为他是身体不适,“可是伤口又疼了?”
“方才那人是谁?”赵惊唇角微微弯起,想像往常那般扯出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