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看见他热情迎上来的士兵,这次只远远点了头,神色闪烁,似有什么话未尽。
曲白纳闷,转头就被送来的粮车打断。
太守府,书房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萧崇脸色不虞,他抚了抚胡子,摇头:“不管外界如何说,曲白那孩子对我萧家军忠心耿耿,我不相信他是皇帝的细作。”
他看向上面的萧戟。
书房内鸦雀无声。
良久,李苍起身,对上首的萧戟行礼:“世子,曲白确曾由前州牧举荐为皇帝男宠,只是尚未来得及送往洛阳,皇帝便逃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如今江南曲家生变,我萧家军大战在即,此事不得不防。”
萧戟未应,依旧批阅公务。
李苍咬牙:“世子,还请三思!”
萧戟手中笔一停,只抬手让李苍坐下,抬眸望向门口。
正此时,外头侍从急匆匆禀报:“世子,袁家来了人,说,说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萧崇皱眉,沉声问,“慢慢说。”
“他们说,是给世子送礼来的。”
萧戟声音低沉:“让他进来。”
一名侍从捧着盒子入内,跪下叩首:“参见世子殿下。”
他双手高举盒子,恭声答道:“家主说,先前与萧家军有些误会,一切皆为误会。此物是特地赠与世子的赔礼。”
一旁侍从上前接过盒子,捧到萧戟面前,他将盒盖揭开。
里面是一套女子衣裳。
李苍神色一变,拍案而起:“你这是何意!莫不是在羞辱我主?找死!”
“慢。”
萧戟开口。
他目光停留在那件衣裳,眸光深沉如墨。
此正是那夜州牧府之人所穿的服饰。
“袁承让你带此物来致歉?”
他语气虽淡,气势却如寒锋,叫人不敢直视。
传话的侍从不敢抬头,声音发颤:“家主说,此衣为信物。若世子想见那位一直在寻之人,家主愿以此为引,与您做一桩交易。”
书房内气压骤低,李苍与萧崇对视一眼。
找人一事世子一直是告知世人的,难道如今被袁家捷足先登?
萧戟唇角缓缓勾出冰冷的弧度,“袁承,也配同我谈交易?”
侍从一个激灵,连连叩头:“请世子息怒,家主说,说他与曲白有些过节,如今曲白涉嫌通敌,若世子愿将人交给袁家,届时您自能见到那人。”
萧戟收回视线,语气没有半点起伏:“拖下去,杀。”
“世子,我只是传话的!我无罪啊!”
护卫出手干净利落,侍从惊恐的喊声即刻被堵住,带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