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懔睥睨下首瘦削太监,微挑眉,唇角勾起:“何诚心思粗浅,你师父,也到底老了,你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。”
姜胡宝心中倏然大喜,连忙趁热打铁:
“殿下,话虽如此,可那位娘子既然是重情义之人,又一直受许府压制规训,守寡多年不与外男接触已成习惯,殿下若乍然强取,只怕她也难以接受,且郦娘子能独自支撑绣铺,必定有几分性情,殿下,不如换法迂回行之?”
宗懔眯起眼:“迂回行之?”
姜胡宝恭敬道:“是,只不过,这法子可能要委屈殿下一番,不过,奴才敢保证,效果绝对比强来要好。”
“……说。”
第二十七章院墙之下
乌云散聚半遮月轮,夜深之后,主院重归平静。
院门外,何诚等得焦急,终于见到一道颇有些踌躇的身影从主院大门跨出来。
连忙上前:“怎么样?”
然而姜胡宝却一言不发。
一路拉扯着走到置烛火明亮处,何诚方才惊见他脸上惴惴不安之色。
“你……!这是没成?”立刻急了。
姜胡宝点点头,点完又快速摇了摇头,犹犹豫豫:“我也不知道,成没成。”
“怎么又不知道呢?殿下怎么说?”
“我把谋划说了,殿下……没说话,就挥手让我出来了。”姜胡宝转头和身边的高大汉子大眼瞪小眼。
“什么都没说?”何诚瞪着眼睛,“那,那殿下什么表情?是生气了,还是怎样?”
姜胡宝依旧迷茫:“殿下,没表情。”
“就,和往常一样,冷冰冰的,不笑,也不见怒气。”
话说至此,两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相顾无言。
只是今夜,主院没有再要安神药酒。
……
宗懔静坐罗汉榻上,斟了一杯浓茶。
他今晚不再像先前一样迫切需要强行催人入眠之物,而是需要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