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逢春啧了一声,问她:“龙须向来有价无市,你这妮子怎么知道我有龙须的?”
李彻坐在车里,捧着手机屏幕,也在等萧宝珠的回答,他太好奇了。
萧宝珠笑的时候露出小小的虎牙:“您祖籍在岭县。”
柯逢春没明白过来,疑惑道:“就凭这个?”
萧宝珠连连摆手,摇头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龙须是被大水淹过的玉米须,而且年份至少要在三十年以上才会被叫做龙须。”
“萧家是做药材生意的,各地习俗和分别种植哪些药材我都了如指掌。岭县所在的东省,是种植玉米的大省,而岭县就在岭河边,三十年前,岭河大坝崩塌,引发好大一场水患。”
柯逢春却不在意,反驳道:“知道我祖籍在岭县并不稀奇,很多报纸上都报道过。但即使我的户口上写着岭县,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岭县人,更别说我种过玉米并且留有龙须了。”
萧宝珠眨了眨眼,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一样,说道:“我在报道上知道了很多关于您的事情。”
“比如您早晚都会去湖山路买馒头,比如您去菜市场买菜都是成捆成捆的买,比如您亲手做的糖蒜被偷气得您三天都没吃下去饭……”
“以馒头作为主食,还有买菜习惯,腌制糖蒜这些都是典型东省人的生活习惯。”
“还有,您和东街岭菜馆的老板吵过架,说是他们家的招牌岭河鱼不正宗,如果不是长期生活在岭河沿岸,是绝对察觉不了的。”
柯逢春点头,称赞道:“你说得一点没错,我确实从小就在岭县长大。”
萧宝珠笑得眼睛弯弯:“柯爷爷,麻烦您伸一下自己的手……像这样。”
她伸出双手,手心朝上,柯逢春照做。
“我在报纸的照片上看到您的手,您双手除了左手虎口,右手虎口外,您食指和中指上的茧子最厚,这是拿铁锨镰刀之类的工具磨的,说明您是长期劳作过的。”
“东省只种玉米和芝麻两种农作物,岭县在岭河沿岸,雨热同期,冬天时间较长,所以百姓们都只选择玉米这种对温度水分较高的农作物,而不考虑芝麻。”
柯逢春收回手,嘟囔了一声:“你懂得还挺多。”
萧宝珠补充道:“我还在报道的照片中发现您家门上的辣椒串和别家的不一样。”
“您家辣椒串上的辣椒是有变化的,越往下,辣椒就越弯,颜色越饱满,而且顶端越尖。”
“这也是岭县当地的习惯,每年留种一次,方便做对比,所以我无比确定您家里会留有三十年前的龙须。”
“现在您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啦。”
她说完看着柯逢春:“您会帮我的。”
柯逢春也看着她:“我确实会帮你。”
即使过了六年,萧宝珠惊人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依旧让他觉得不可思议。
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。
为什么要拒绝?他完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。
萧宝珠把他的心理掌控得太好了。
他缺钱吗?缺,太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