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地把保罗架过去,另外两个护卫气势汹汹地走到时笙面前。
路卡瑟瑟发抖地挤在时笙身边,“怎么办啊……他们好可怕……”
阿垠被路卡挤得快从时笙怀里掉出去了,忍不住又伸出爪子呼了他一巴掌。
路卡捂着脑袋委屈躲远了。
保罗被人架着走近,脸上痛苦与得意交织,恨声道:“把他给我按住!”
护卫紧紧地按住时笙的肩膀,力道大的骨头泛疼,时笙用力挣扎了几下,动弹不得。
其余的孩子都被这架势吓得躲远了,薇薇安见到这情形,连忙跑到袁夫人身边,恳求道:“袁夫人,怎么回事?那孩子即便有什么失礼之处想必也不是故意的,还请您手下留情!”
袁夫人慢吞吞地放在手中的红酒杯,终于找回了一丝高高在上的、随意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。
“别着急,薇薇安女士。小孩子玩闹罢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薇薇安扫了一眼瘦削的时笙和高大的保罗,心中愈发忧愁。
“不必多说了。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吗?薇薇安女士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。”
不远处,保罗冷笑一声,恶狠狠地盯着时笙那张漂亮的脸蛋,心中有了一种将其毁掉的冲动。
什么“鸢尾花男孩”,不还是看在这张脸的份儿上?
要是没了这张脸,谁还会注意到他!
他拿起桌上的餐刀,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,高高扬起手臂——
“叮!”
伴随着一声脆响,保罗手中的餐刀掉落在地,一根飞来的鸢尾花枝贯穿了他的手掌。
“啊啊啊我的手!”
保罗惨叫一声,捂着多了个血窟窿的手滑跪在地。
格瑞斯大步流星地从门口走进来,身后跟着两排整齐的卫兵。
“哟,这么热闹?今晚可不是个见血的好时候。”
“格瑞斯上尉?”
袁夫人自然认识他,谢凌云将军身边的亲随,只会听从谢凌云的命令行事。
只是,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被按在原地的时笙缓缓收回了指尖的光刃,一手安抚着险些从他怀中窜出去给保罗一爪子的阿垠。
格瑞斯带着荷枪实弹的卫兵,一路走到时笙身边才停下。
见到这架势,按着时笙的护卫忍不住都松手后退了一步。
下一刻,几人都被踹飞了出去。
保罗捂着流血的手掌,痛不欲生地瘫在地上,被格瑞斯一把拽起领子,拖死狗一样拖到袁夫人面前。
“夫人,您的这位公子不慎受了点伤,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,您不会介意吧?”
袁夫人动了动嘴唇,似乎想要说什么,但是一想到格瑞斯背后的谢凌云,还是挤出一丝笑容:“您说得对。”
格瑞斯彬彬有礼地微笑,随手将保罗扔到了院子里。
“好了,现在碍眼的东西不在了。”
他走到时笙面前,身姿笔挺,右手手掌覆在左胸心脏的位置,上身微微前倾,优雅而恭敬地说:
“时笙少爷,您的父亲——谢凌云将军阁下,委托我来接您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