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骚0哥感觉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,扭头看见了曲辞诚恳的脸。
方才斩钉截铁说跟方谒不熟、就差血溅当场以死明志的人,这会儿满脸堆笑地说:“给方谒加油不?一起啊!”
骚0哥捏起兰花指,指着曲辞的鼻子:“你这个小骚蹄子,究竟打的什么主意?!!”
“经管院队请求换人!”一旁裁判席传来喊声。
曲辞心里一哆嗦,向那边看过去,好在被换下的是跟方谒同寝的章平。
而此刻回防的方谒,对他转了一下手指,表示时间不多。
曲辞脑子里简直像装了个倒数计时的定时炸弹,开始滴答滴答响。
每过一秒,自己在方谒面前沦为笑柄的风险就大大增加。
当然,社死的风险也大大降低。
但社死是一时的,被方谒捏着短处的损失搞不好是永久的,所以,曲辞只能拼了,咬牙自己上。
于是接下来,吊诡的画面屡次上演——
艺术院队这边好不容易抢到球权发动一次快攻,全场紧张得鸦雀无声静,场边传来曲辞清脆的一声“方谒加油”;
经管院队中锋抢下篮板,一个高空传球传到前场的时候,所有人听到曲辞的尖叫“方谒加油”;
艺术院队获得罚球权,两罚一中的时候,曲辞大喊“方谒加油”;
经管院队一次惊险救球,小前锋险些飞出底线的时候,天空传来四个字“方谒加油”;
应寒拿到队友传球,投出一个完美弧线拿到三分的时候,“方谒加油”抢先于众人的喝彩声横空出世。
每次“加油”,都跟方谒本人毫无关系。
第一声或许很难,但后面的就爱谁谁了,曲辞觉得在这短暂的五分钟之内,自己的脸皮迅速变成城墙拐角,可抗火烧、抵长矛,是世界上最强的盾,没有之一!
在两方学院学生惊诧的目光交织成的网中,阮林已经不敢抬头,曲辞顶着一张红得快要滴血的脸,岿然不动。
旁边骚0哥看着他,惊讶地一直摇头感叹:“你这不是惦记他,你这是要跟他当一辈子仇人吧?!”
这个时候,方谒被换下场,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,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曲辞虽然心里依旧又羞又臊,但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得意。
敢拿捏无敌小辞的人还没出生!
“能跟我当一辈子的仇人,是他的福气!”他对骚0哥说,走向迎过来的方谒,深藏身与名。
方谒刚从场上下来,胸口剧烈起伏,不便说话,便只是看着曲辞,冲他竖了竖大拇指。
可以,真的可以,躲开了因为粉色护腕社死,躲不开奶牛刺猬的邪修功法。
怎么说呢,既然是自找的,那就认了。
有丑大家一起出,也算是一种共患难吧。
曲辞把手里抱着的一次性咖啡杯递过去:“物归原主。”
方谒接过杯子,看着面前这张红得艳若桃李的脸,抬起左手,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。
刚剧烈运动过,血液主供心肺和四肢,手反而比平时要凉,手背更甚,非常鲜明地感受到了柔软的脸颊肉那火热的温度。
又烫又软。
曲辞警惕地往边上躲了一步:“大庭广众的你要干嘛?”
“我干什么还能比刚才更社死吗?”方谒轻啜了一口微凉的咖啡。
“既然任务完成,你我各不相欠,我先走了!”曲辞不想再留在这里被人行注目礼,叮嘱他一句“记得打钱”,转身跑了。
他先回了一趟寝室,单独跟小三花猫告了个别,毕竟今天它就要被送走,然后还是回了咖啡馆继续上班。
干什么都不如搞钱!
刚到咖啡馆,就收到了前方记者发回的战报。
【软软的林】:咱院40分比88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