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“他这是对芒果过敏。”医生看了眼病床上正在打吊瓶的omega,对傅宴时说,“你这个做男朋友的也不劝着点,过敏严重了是有生命危险的。”
傅宴时没多辩解,大高个在医生面前弯着腰,“都是我不好,乱喂他吃东西。”
“先输一天液看看情况吧。”医生看傅宴时认错态度良好,也就不多批评了。
“好。”傅宴时送走医生,坐到沈知南的病床旁边。
沈知南的嘴唇、口周、还有脸颊和下巴都起了红斑,看起来有些骇人。
最严重的是脖子,被挠出了很大一片红。一阵骚痒袭来,沈知南又拿手去挠脖子上本就已经红肿异常的地方。
傅宴时按住沈知南不老实的爪子:“别挠了,越挠越多。”
沈知南撇了撇嘴,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傅宴时:“可是我痒啊。”
因为过敏,沈知南说话的声音特别嘶哑,显得更可怜了。
傅宴时听沈知南说话的声音,心里跟着难受。他捏了捏沈知南的手以示安慰:“听话,别挠了。你忍忍,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。”
傅宴时说到做到,回来的确实很快。他进病房的时候喘着粗气,应该是用跑的。
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,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冰袋,又拿出了一个毛巾,把冰袋包住,放在了沈知南脖子的红斑上。
“这样好点没有。”傅宴时连忙问。
“嗯。”沈知南点头,哑声道,“好点了。”
那股燥热骚痒消下去了不少。
他脸上不怎么痒,最痒的就是脖子。他不好意思让傅宴时一直给他按着,想自己按。
傅宴时把他的手给放到被子里,温声说:“你睡会儿。睡着了就不难受了。”
沈知南觉得傅宴时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,像是在哄小孩一样。
一阵手机铃声响起,傅宴时这才松开了手,“我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傅宴时就在病房门口接的。
沈知南看到傅宴时额头出的薄汗,又看到傅宴时接起电话时蹙起的眉头。
应该是有什么事吧。
很晚了,自己突然过敏,傅宴时把他送到医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。
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乱吃东西,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芒果,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芒果过敏。
傅宴时平时也挺忙的,之前周末的时候沈知南去找他,也经常看到他处理工作邮件,于是在傅宴时接完电话回来之后,沈知南说:“不早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一个人输液这种事情沈知南驾轻就熟。
从小到大,他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自己一个人住院了。
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是什么大事,可能明天就好了。
傅宴时没说话,盯着他看了半晌,从刚才那个塑料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绿色包装的湿巾,打开,弯腰给沈知南擦脸。
傅宴时微凉的指尖掠过沈知南的皮肤表层,酥酥麻麻的,有点痒,但是也很舒服。
沈知南有点不好意思:“你干嘛。。。。。。”
傅宴时垂眸看了他一眼,解释道:“这是卸妆湿巾,你脸上还有妆。”
虽然傅宴时没看出来这个湿巾和别的湿巾有什么区别,但是店员说这个东西可以卸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