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娡安抚的道:“你先稳稳,莫要急,法不及未犯之罪,你如今无错。太后,她不敢轻举妄动,否则怕是满天下的人要不答应。”
天幕对窦猗房的评价何其低,有效仿吕雉之心,而无吕雉之能,反而一再意图搅乱天下。
窦猗房不蠢,她绝不会轻举妄动的。
“陛下,陛下……”田蚡最担心的是汉景帝刘启,生怕刘启要他小命。
王娡相对稳得住,“不会的。陛下不会杀你的,哪怕为了彻儿也不会。”
未来的事纵然有天幕提醒在先,太后如何,天下臣子如何,未可知。
【哈,窦婴可是连皇帝和太后的气都不能受的人,哪能受他田蚡的气,怎么说窦婴再不得宠,那也是侯呢,田蚡欲以势抢地,窦婴怒言:“我虽然被皇上废弃不用,将军虽然显贵,怎么可以仗势硬夺我的田地!”】
仗势欺人的事,无人会喜欢,尤其是被欺的那个人还曾经是某个仗势的那个人奉承的对象。
【窦婴生气,旁边有一个灌夫比窦婴还要生气,大骂籍福。田蚡派来的籍福,其实有些意思,有眼光,有见识,还能有一颗仁心。且此人有大局观,自知要是田蚡和窦婴起了间隙,怕是闹不了好。窦婴的话,籍福回去没有如实相告,只是和田蚡告罪好言相劝道:“魏其侯年事已高,半只脚都要踏入鬼门关的人了,丞相不能忍耐吗,姑且等待着吧。”
【一时按下了田蚡,可不久田蚡知道,却是窦婴不肯给田,灌夫在旁边比窦婴还要生气的不肯把田给他,生气的骂道:“魏其侯的儿子曾经杀人,我救了他的命。我追随在魏其侯左右的时候没有不听从他的,为什么他竟舍不得这几顷田地?再说灌夫为什么要干预呢?我不敢再要这块田地了!”
【来来来,划重点,田蚡骂的最后一句话,《史记》原文的记载是,不敢复求田。仗势欺人要强占田地的人,怎么不敢仗势了?原先田蚡未必不是听了籍福的话,认为确实如此,窦婴不年轻了,还能再活几年,等他死再谋划不迟。
【怎么突然间他就知道了,是窦婴和灌夫不肯给田了?还说出不复求田的话?有内情。或许可以合理的猜测,怕是灌夫那儿握了田蚡的把柄,以令田蚡投鼠忌器。捏住一个人的把柄威胁人,没有谁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。自此田蚡是恨上窦婴和灌夫了。不得不说,这一个两个的,但凡差一步,都不会是后面的结果。
【终于得势的田蚡,万万不能接受自己在灌夫这儿栽了个大跟斗。元光四年,田蚡上书告发灌夫在颍川有不法事。瞧,由此是不是可以看出当时的一个大环境,没什么事,你家大业大,在地方横行霸道,鱼肉乡里都没有人管。因为官官相护。
【能怪汉武帝在当时不遗余力的打击世家贵族和当地的豪强吗?再不打击,大汉的天下早成了别人的了,还能是他们的?】
汉太祖刘邦长长一叹,莫说刘彻了,他周围的诸侯王,何尝不让刘邦费心。
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,他们这些祖宗把基础打好了,也能让刘彻腾出手收拾那些世家贵族豪强们。
汉景帝刘启让天幕一提,也让人把中尉唤来,“查查灌家的事。若是发现他们当真有不法之举,定然不能饶恕。”
小刘彻昂起头道:“父皇,怕是灌家的人听到天幕所言已经先走一步。”
可不是,他们又不傻,情况不对不跑更待何时。
宗族成势,非灌夫一人的行为。
跑得一干二净,当今天下的情况,敢问想捉是能捉到的?
那一位中尉作一揖道:“陛下,还是先查查。许未成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