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随而来的,是疼痛的全面复苏,每一寸骨头都在哀嚎,每一束肌肉都在酸软地颤抖。他试图用手撑起自己,手臂却像煮烂的面条一样软绵无力,只能让他勉强从趴伏变为瘫跪。
“你们说过的,为了保护血继,宗家只能有一脉传承。如果要我们回归日向的话,你们所有人,都得刻印。”
口口声声为了日向一族的未来,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,高高在上地主宰着分家的命运,等到有机会让他们为了那个光明的未来牺牲的时候又退缩了。
撕下那层华衣以后,不过是自私自利的蛀虫罢了。
“看到了么,”加奈的视线仍停留在窗外的那几个人离开的身影上,脸微微侧了一下,对走到她身边的宁次说,“说什么为了日向,不过如此。”
她瞥见他微蹙的眉头,也读懂了他眼里的不忍,宁次终归还是比她心软,说到底也是她教育的失败,“如果他们仍然掌握【笼中鸟】的特权,那些还活着的分家这辈子都会活在被人|操|控生死的阴影下。”
既得利益者不会去质疑这个制度,只有当他们也成为受害者,才会感同身受,才会转变思想。
何况,她是多么睚眦必报的人,这些已经享了大半辈子福的老不死凭什么还能继续高人一等地活着,那太便宜他们了,不是么。
“等到下一代?那太久了,”她的语气带上几分狠厉,也是在向宁次传达自己绝不会更改的决心,“我要现在就废了它。”
两日后的早晨,加奈接到琴川城信使一路招摇撞市带来的一封邀约函。火之国大名之子邀请加奈和宁次二人长留琴川城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加奈毫不意外地遇到了卡卡西。
身为六代目火影,他不可能不知道日向最近的动静,想来那边应该也给他施加了不小的压力,拖到现在才来找她已经很难得了。
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别说了。”
她本想绕过他去开门,却被人挡住了。
“你和宁次可以不回日向。”很轻描淡写的语气,但加奈明白,这是火影做出的承诺,背后需要承担的代价远没有他说起来的这么简单,“木叶依旧是你的家。”
“如果我说不呢?”
那就相当于叛村,木叶或忍村联盟为了维持现有的忍者制度绝不能坐视不管。
这点卡卡西明白,他知道,曾作为暗部部长的她也明白。
“你会派人杀了我吗?”她歪了下脑袋,轻声地问。
“鸣人?还是佐助?”
当今世上最有把握能够单挑杀掉她了的就是这两个人了。
仿佛认输一般,卡卡西长长叹出一口气,“你明知道我做不到。”
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她“死”过一次,那种痛苦至今仍有残留,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。
何况,“不管是鸣人还是佐助,他们谁也做不到。”
倒不如说,如果有谁想要对她下手的话,那他们俩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。
“影从不插手日向家族内部事务,在你之前的五任火影都是这么做的。”
既然一直都以这种理由放任宗家对分家的压迫,那么在分家反抗的时候,也该置身之外。
加奈深谙谈判技巧,威胁和利益要放在一起才更有用,“你别插手,宁次就还是木叶的人。”他对木叶有着她所没有的归属感。
“那你呢?”
“我能向你保证,不会做出危害木叶的事。”
不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