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人失去的东西太多,所以当失而复得的时候反而会让人怀疑那是不是个幻术编造的美梦——
他的父亲从黄泉回来,与自己并肩作战;
曾经分道扬镳怎么也追不回的挚友,现在就站在他的身边;
被他擅自当作自己的兄长和姐姐死而复生……
即便是被加奈用刀鞘抵住肩膀嫌弃地推开也无法折损他的兴奋,“加奈姐!!!”
他转过身去跟水门激动地介绍,“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对我很好的姐姐。”
水门的查克拉曾在鸣人的九尾封印即将失控的出现过——原来当时鸣人说的是她啊。
“谢谢你。”水门由衷地感谢在鸣人被人排挤的儿时带给他温暖的人。
“并没有。”说实话鸣人能长成现在这样纯靠自己善良。加奈冷漠脸,不着痕迹地避开水门的鞠躬——乱收不属于自己的功德会倒大霉的。
“加奈你还活着。”日足长舒出一口气,他本以为宁次能够回来已经是上天对日向一族难得的恩赐,结果还有更大的惊喜。
加奈走到宁次身边,上下打量了一圈,发现只是皮肉伤,并不太严重,遂放下心。
然后才有心思搭理宗家所谓的“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木叶最强一族的实力”这种屁话,“那你们宗家上呗。”
“日向加奈!”
“吵死了。”
手里剑从头皮上堪堪擦过,削落几缕发丝,日向宗介下意识捂住脑袋跌坐在地,方才的高兴已经全然被这种以下犯上的愤怒代替,“你竟敢?!”
加奈一把扯下额带,露出白皙无暇的额头,带着余力的布帛甩在他皱巴巴的脸上。
“我脾气不好。”加奈的脸上露出一个轻浅的笑,声音带着诡魅的轻快,“你们谁再敢往我名字前加那个恶心的姓,我就宰了他。”
不可能!!!
他的面部肌肉仿佛瞬间坏死,无法做出任何表情,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,仿佛要烧穿两个洞。
他僵硬地挪动视线,看见旁边的宁次也摘下了自己额间的白色绷带——没有!没有笼中鸟!怎么可能!
“宁次,大敌当前,要专心。”因为太弱小了,所以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。
加奈漠然地回过头,无视身后无论如何结印都不会得到回应的人,“狗叫而已,不用管。”
她的目光转向咆哮的十尾,还有上面站着的两个人——趁大人不在就欺负小孩的两个无耻之徒。
风声从耳边呼啸着往后退去,加奈脚尖轻点在一颗水珠上,凭此悬浮于高空之中,舍利般大小的雷电翻手之间孕育在掌中,倏然向上没入厚重的云层。
下一秒,一道惨白的电光骤然劈开昏黑的天地。它不像线条,更像一株被瞬间点燃的、枝杈狰狞的巨树,将整个天空撕裂成碎片。紧随其后的,是一声声足以震动脏腑的霹雳,仿佛天空这块巨大的幕布被神明徒手撕碎,声音不是传来,而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,灌满双耳。
友弥问过她为什么一定要掺和进这场战争,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。
如果一把剑的实力已经强到让人不得不忌惮,而剑鞘又不在自己的手里,那些人会宁愿折断它。
于是她一直在忍,一直在藏——她从未随心所欲地放开手脚痛快打过一场。
她立于高空,身后是万钧雷霆,俯瞰大地,庞大如十尾,竟也变得有些渺小起来。
雷电凝聚成实质的、沸腾的巨箭,空间被烧灼得扭曲破碎,露出其后虚无的底色,它们撕裂空气从天而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