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李承乾粗粗算出大唐的财政情况,还挺健康。
其中捉钱令史这个政策效果比之历史上要好很多,利率低了但是赚得钱相较也更多。
毕竟他这么些年下来推出了那么多有利商业的发明,又有早稻肥料打底,农业没有瘸腿,故而商业发展远超历史上的现在。
,李承乾终于舍得从政务堆中抬眼,看向李世民。
月他的眸中。
灵州招抚。
历贞观二十年,薛延陀被打败之后发生。
而当下的薛延陀格外听话,与历史上的心有不臣相比,这个薛延陀发展得一般,也服帖许多的
更不用说打吐谷浑和西突厥因为他的新式武器出了份力,大唐对外族的震慑更甚。
这招抚提前几年也不是件什么稀罕的事情。
而在此基础上,结合史书,琢磨李世民的大体规划,漠北西域已经布局完全,一切顺利。
那么,接下来就只差一个高句丽了。
历史真的很奇妙。
他改变了很多,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,有些东西他却从来不曾改变。
李承乾有些出神。
李世民看出来了,毕竟李承乾曾来自后世,他大概能猜出来他的想法。
“这灵州招抚我做过?”
“不过也不奇怪,不论是现下的我还是你曾经在史书上看到的我,都是我,想法也该是大差不差的。”
李承乾揉捏有些酸涩的手腕,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,反而是话锋一转,但这样其实就是肯定了李世民的猜想。
“阿耶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
“先前青雀在我跟前撒娇,他早该去游历大唐了的,谁叫我上一回又急匆匆去了边疆,叫他一直等到现在。”
“这下正好阿耶也要外出,青雀是打算跟着阿耶一起出发,路途中再分别。”
李世民点点头,明白了李承乾避而不谈背后的肯定,听到他这话又忍不住轻笑。
“我说青雀前几日在我跟前支支吾吾的,原来是想叫你先来我面前探探口风。”
“我是正事他不也是正事嘛,先前在我面前诉说恳求胆大得很,现下又扭扭捏捏起来。”
李世民不过是玩笑几句,说完后起身,侧首看着李承乾:“下个月初五,我和青雀离开的日子。”
李承乾躬身。
无论是作为太子还是作为儿子作为长兄,领着留在长安的群臣送一送天子送一送阿耶送一送弟弟,理所应当。
“送君千里,盼我君父望我四弟,一帆风顺。”
一月后,暮春时节。
长安城郊长亭外的柳絮纷飞如雪。
李承乾只着便衣,指尖摩挲着温热的酒壶,望着官道尽头渐行渐近的身影,以及那道身影之后的一队士卒。
“不是说送到城门就好?”
“大臣都回去了,只剩下你还要坚持。”
李世民翻身下马,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晨露。
除却士卒,他的身侧还有同样整理衣襟的李泰,李泰冲李承乾笑笑。
李承乾斟满三杯酒,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:“是,是说好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李世民,但更多的是看着李泰,声音很轻:“结果还是舍不得。”
李世民接过酒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