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托着两个酒杯,一手那就,走近餐桌,用脚勾过来一个凳子坐下。
见陆临脸色凝重,不由关心问道:“怎么了?沈大小姐又惹事了?”
陆临坐下喝了一大口酒,眉头紧蹙,可能是真的憋太久了,竟然主动说了起来。
“她有些奇怪。”
冯轻来了兴趣,凳子往他那边挪。
“怎么个奇怪法?”
“反悔了,痛哭流涕求复合?”但马上冯轻就摇头,“沈大小姐不可能放得下身段,她要是会这招你们也不用走到这地步了。”
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性子强,谁也不肯低头迁就。
冯轻碰他的肩膀:“快说哪里奇怪?”
陆临看了他一眼,想到他的大嘴巴,又咽下了话:“没什么。”
冯轻胃口都被吊起来了,没想到他突然不说了,有些气愤,伸手抽回盘子:“没你的份,要吃自己弄去。”
陆临也不恼,反正他也不想吃,就靠在椅子上,仔细回想沈容这些日子的表现。
连冯轻都知道沈容是什么性子,自己竟然今日才发现异常,疏忽了!
仔细想来,逼他离婚的那天,她好像很慌张,明明是她的设计却表现的很无措,尴尬。
不对,还要往前,是从那混乱的一夜开始,那晚她就不对劲,那日之后突然就不爱出门了,可惜自己那时忙着处理两人的婚姻,并没有很留意她的反常。
明先生刚在国语发表建议简化汉语的文章,甚至杂志社两个月前才搬到这里,但她已经能熟练运用,最奇怪是她的笔迹。
文字可以简化,难道字迹也能退化,那一手钢笔字全无风骨,之前她一手簪花体,已有几分神韵,写简化字就能退化成鸡爪子扒的?
“最近你那边抓到好几个间谍?”陆临开口。
冯轻点头,怎么忽然又说起公事。
“都是哪里派来的?”
冯轻道:“这年头,有点势力的都派了人过来,西北,东北、南边,最多的就是广府那边。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,你遇到间谍了?”
陆临摇头,又倒了一杯酒:“随便问问。”
“这几日你的任命就该下来了吧?去哪?”冯轻问
“滨城。”
“那沈大小姐怎么安排?”两人这婚事一时离不下来,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。
陆临没有回答。
***
砰的一声巨响,然后又是啪啦几声动静,不光沈容被吓醒了,就连张妈和桂春也醒了。
张妈嘟囔道:“这是怎么了?大半夜的哪里放鞭炮。”
她披着棉衣垫脚往外看。
沈容刚开始也和她一样的想法,大半夜的放鞭炮,只让她想到一种可能,谁家有人去世了。
但桂春的一句话惊醒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