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在明示心软身体更软的金发大姐姐了。
我说:“我为你骄傲,瑞克小宝贝。”
“所有人都是蠢货。”瑞克小宝贝说。
“我是个天才,戴安!我却不得不忍受周围全是行动迟缓、思维贫瘠的原始猴子,以及他们试图用所谓的’规则‘把我束缚在一个平庸的维度里。”
“nothgatters。”
瑞克·沃斯又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创伤——少年时代的版本。
我不能理解的创伤。
我没有说话,只是对他慢慢地、轻轻地凑过去。
他感觉到我贴近的脸颊,然后,额头轻轻抵了上来,落下的是肌肤相贴的温热。
鼻尖不经意相碰,一点微凉的触感,随即化为温存。
我极轻地动了动,他的鼻尖不自觉地跟随,微微一侧。
气息交融。
像两只在寒冷中依偎的小动物,用最本能的触碰告诉对方——
我也在这里。
时间仿佛被这柔软的接触拉长了、黏住了。
世界也许乱七八糟,宇宙无限宽旷,但这一小块由额心和鼻尖撑起的世界里,只有呼吸在缓慢地同步,起伏。
瑞克·沃斯极缓地抬起眼帘,爱人的面容在极近的距离里微微模糊,唯有眼睛清晰可见。
而抵着额头依然没有分开,那里是唯一支撑住此刻重量的支点。
他喉结滚动,“后面,你就死去了。”
少年时代的创伤横跨成年,瑞克·沃斯还沉浸在自己的被创伤改写后的内心宇宙里,在创天创地自我疗愈呢,突然老婆就死了。
怎么会死呢?
他那时是不能理解这事的,纯自私一人来着。
“你死去了,戴安。”
瑞克·沃斯靠得那样近,纯粹的、浓得化不开的黑沉淀在眸底。
就在那片纯粹的黑暗中,一点光挣扎着浮起——是泪。
它从瞳孔深处渗出来,慢慢充盈,最终不堪重负,沿着他清晰的下颌线,重重砸落。
“没有你,”他低低地重复道,“nothgatters。”
青年时代的瑞克·沃斯迎来了人生真正的“创伤”。
让他发现原来以前那些真不算事,赛级白男从小到大每天过得太爽了,创伤个屁啊。
我问:“现在呢?”
瑞克·沃斯眼睛含着泪,笑道:“你创造了世界,我的创世神。”
他的神,戴安。
老公爱说话,总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。
我摸摸话痨老公的脑袋,转身对墙面比划:“下个月后,我要挂上我们的婚纱照片,等再过些日子,这里要挂满贝丝长大,我们老去的照片。”
“现在,我要挂上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。”
瑞克·沃斯:“可!”
“瑞克,你觉得小时候的我可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