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在的烦恼都被她抛掷脑后,行为并非豁达,更像是像被什么东西占满了脑海。
什么东西呢,喜欢影山茂夫的心情吧。
好喜欢。
她的牙齿因心情而咯吱作响:喜欢到想把他一整个吞进胃里装起来。
于是菊地绮良再度贴近影山茂夫,安抚的动作也越发温柔,比如再摸摸他的头发,又比如拿指腹捏捏耳朵。
影山茂夫的耳畔扑进菊地绮良的声音:“估计待会我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教育了。”
她的眼泪消失不见,梨涡挂上唇角,语气撒娇地问:“怎么办呀,阿茂,你说呢?”
不等回答,菊地绮良朝阳光落下的地方凭空抓了一把,手虚虚收拢;另一只手抓过影山茂夫的手,让其摊开,将那团空气交付给他。
影山茂夫看向那什么也没有的手心。
“勇气给你,”菊地绮良面含笑意地注视着他说,“也给我。”
她再装模作样地把空气揣进蓝色裙子的暗兜里,小心放好。
重回少女时代,再次面对当初同样的困境,菊地绮良空落落的自我里终于多了一样东西——勇气。
曾经大多时候的她只靠本能存活:放空自己,让没意思的生活充盈自己的生命。
当然有时候,她也会难过:如果感到难过,那就不要难过了;没有表现出来的难过就不是难过。
“小良还伤心吗?”影山茂夫问。
“还有一点点,但好像没那么难过了,倒是你,脸还疼吗……”
菊地绮良记起印象中的他可是用脸结结实实地接住了球。
影山茂夫没说话。
她鼓起嘴轻轻吹着他面颊略有红肿的地方。
他们进入教室的瞬间,喧哗声仿佛被抽空了一下,倏地再度响起。
偷偷摸摸打量的目光环绕着从容自若的菊地绮良和影山茂夫。
穿梭在眼神和评价中的菊地绮良不由地思索:孤立于群体确实有点可怕,但没有想象中可怕。
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想象是从何而来,体感真实得竟像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一样。
……
金发马尾的少女忽地站定,反复提了几下制服包,似乎在称量着重量,又打开来看,确认自己忘拿了东西。
做这些动作的她微微歪着头,很是困惑的样子,身旁的路面上不停地穿过行人。
影山茂夫想停在原地等她,却被放学后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冲到了学校外围。
菊地绮良注意到了,挥挥手说:“阿茂,你在外面等我!我便当袋忘在了抽屉里。”那里面还有要带给小白猫的水煮鸡胸肉块呢。
因为结伴的人在等待着自己,所以菊地绮良加速地奔跑回教室去拿漏掉的便当袋。
影山茂夫听话地往围墙边一站,耐心地等候着她。
等菊地绮良挎起装了便当袋的制服包正要走出校门时,余光观察到围墙边有两三个不良少年推搡着影山茂夫。
她面露狰狞提起制服包预备当武器:那些人好讨厌哦,又来欺负好脾气的阿茂了!
“你这家伙告白成功了吗?哈?不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