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那我告诉你,不是他说的那样。哎呀,我刚看见你才想明白该怎么反驳。”
勇气在生活中大多时候都不太有用,面对不对等权力时它就毫无胜算。
可勇气会让人即使身处在困境,也能保持心灵的纯净。
菊地绮良开始一条又一条地反驳班主任对她的定义。
“最后他还说我不自爱,好讨厌哦,我的自我很复杂的,时时刻刻都在变……”她郑重其事地宣布,“不管是哪个自我都拒绝被审判。”
影山茂夫的神色却越发可怕。
菊地绮良感觉这样下去不行,主动将交流的话题调换:“更重要的是放学后我们要去捉小猫,我给它找好主人了。”
可他没有露出她预料中的惊喜表情。
“阿茂?”
她为难起来……听见他终于开口。
“我为你伤心。”
他深吸鼻腔,喉头抽动,眼泪在黑白分明的瞳仁边界源源冒出,淌成蜿蜒的河流。
菊地绮良想着其实阿茂哭起来有点可怜可爱。
随后,她的唇角消失笑容,眼周迅速升温:他竟然在为了我流泪。
“你哭的话,我也忍不住的。”
泪水折射中,菊地绮良向前站起,身体径直穿过课桌,她一心靠近影山茂夫。而这一瞬间,他们没有发觉世界正闪出故障的雪花。
所有被最上启示吞噬的恶灵露出原本的样貌,黑发少年的躯壳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幻境失去伪装。
菊地绮良对影山茂夫恳求道:“请你抱抱我,安慰我。”
一对成年男女的灵魂在扭曲的地狱中紧密相拥,他们深深亲吻。四周,狰狞恐怖模样的鬼魂贪婪地目视着他们,不时吞咽涎液。
须臾间,管理员修正了世界的漏洞,那些可怖的画面如错觉消逝。
时间倒转,菊地绮良没有起身,影山茂夫也没有流泪。
“我怎么感觉……刚刚发生了什么?”她耸耸肩将内心升起的既视感搁置,“待会得去捉小猫,我妈妈会对它好的。”
影山茂夫点头答应。
他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,菊地绮良却说不出原因。
“你可以抓住小白吗?”
属性为笨手笨脚的影山茂夫迟疑。
她一看对方陷入沉默就明白大事不妙,只得鼓励道:“我们一起努力吧。”
话音刚落,对视的他们一齐眨眼,各自惊叹着默契,再巧合地同时笑起来。
我们仍然相爱
两个人都捉不住一只小猫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