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着的人被时间追赶不得不永远向前奔走,死去的灵却停留原地迎接永不褪色的过去,生与死永恒交错。
菊地绮良想了想问:“你觉得,‘假若我穿越到过去’杀掉爸爸怎么样?”
“那你不就不会出生了吗?”
“那就不出生。”她斩钉截铁道。
葵千咲说:“我还是在想,人生是规避一件事就能拯救的吗?”
“那应该怎么办呢?”
“我怎么知道!?”
太过明媚的阳光犹如无声燃烧的火焰,让光芒中的人感到烦闷,甚至透不过气来。
葵千咲轻轻叹息,选择了最温柔的做法:“还是照电影的来吧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良。”
她温柔地抱住这枚脆弱的灵魂,“妈妈的小良长成了会爱的人……你过得好吗?”
“妈妈,我很好。”
菊地绮良被煦暖的体温沉沉抱住,日光四面八方纷涌而来,风咻咻地吹过透明的灵体,她在少女温柔的怀抱中哭了起来。
她限于困顿无助不知所措,不由自主地呼唤自己的来处:“妈妈,我该怎么办?妈妈,妈妈……”
菊地绮良极小声地说:“我不知道怎么办……”
她又说:“妈妈,我感觉很糟糕。”
来来回回,菊地绮良总是在重复同样的述说。
葵千咲耐心且平静等待恶灵平复情绪,一会,她瞥了眼腕表。
“小良,不能陪你聊了。”
她将哭泣的恶灵拉开一段距离,面颊流露少女特有的、强穿透力的笑容道:“再见啦。”
“拜拜,千咲。”菊地绮良收敛起眼泪,展现出一抹不那么强烈、却同样可爱的微笑,梨涡跃然唇角。
直至红色波点的靓影消逝,菊地绮良才感受到近前的影山茂夫。
她告诉他:“什么都没解决。”
影山茂夫想说什么,又无从说起。
他只是看着她,靠近她、贴近她,安安静静地轻拍她微颤的后背。
菊地绮良先撅起嘴,又鼓着脸忿忿地说:“我们去看电影吧,就现在。”
“我没带钱。”影山茂夫羞赧道。
她猛然在胸前合拍双手,“我去偷!”
恶灵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,神色里也满溢着盗取金钱的信念感。
影山茂夫:“……”
他该怎么办!
很高兴见到你
莹白的双腿踩进凉丝丝的水中,她垂首望着河面,背后的目光掠过颈后耳根那小片的莹白肌肤。
“你不来吗?”她回头问。
影山茂夫看看坐在河岸石头上玩水的菊地绮良,再瞧瞧波光粼粼的河面,最后再瞥眼自己身上无处替换的衣服,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就这样站在她后面就行,虽然那石头还是他辛辛苦苦搬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