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杖脱手飞出去,在油污地上弹了几下,滚进黑影里。
他想挣扎起身,但合金栅栏死死压住他左肩和半边胳膊。他试着用魔咒推开,可咒语撞在栅栏上只溅起几点火星。
他英俊的脸因为疼痛和巨大的羞辱彻底扭曲,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你,里面烧着能毁灭世界的怒火,还有一丝……像婴儿摔懵了的茫然。
你慢慢从地上站起来,动作甚至有点不紧不慢。
深灰西装沾满了油污,但你根本没管。
你走到他面前,低头看着这位被压在笼子底下的黑魔王。靴子踩地的声音格外清晰,每一步都像踩在他早已碎一地的尊严上。
你蹲下来,视线跟他暴怒的脸齐平。
然后,从西装内袋里——掏出个东西。
是一支注射器,里面装着透明的药水。
针尖在昏光下闪着寒光。
伏地魔的挣扎一下子停了。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注射器,瞳孔深处第一次清清楚楚闪过一丝……真正的、对未知的恐惧。
“你……你这肮脏的……”
他声音不可置信。
你平静地打断他,语气依旧是让人火大的淡漠:
“你现在是我的俘虏,乖一点,汤姆。”
针尖刺破皮肤,精准扎进他脖子上因暴怒而凸起的血管。
冰凉的药水随着你拇指稳稳推入,缓缓注射进去。
伏地魔身体猛地一僵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像被堵住一样的窒息声。
猩红眼睛里的怒火像被泼了冰水,瞬间变成一种更深、更原始的惊骇,和不敢置信的茫然。
那眼神,好像他第一次真正“看见”眼前这个他一直叫“泽尔”的人。
你拔出针头,随手把空注射器丢到一边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然后站起身,不再看地上那双因为药力渐渐涣散的眼睛。
合约
指尖下的颈动脉在搏动,急促而滚烫。
你俯视着这张被你亲手洗净、却依旧苍白的脸。
散乱的黑发下,那双曾令魔法界颤栗的猩红蛇瞳蒙着一层灰翳,涣散地映着天花板上惨白色的应急灯光。
暴怒与高傲被药剂碾碎,沉淀在眼底的,是更深、更粘稠的东西——一种被彻底剥去鳞片后,毒蛇对温暖巢穴的依存,却混杂着刻骨的憎恨。
你松开钳制他下颌的手指,那微弱的反抗瞬间消散,头颅无力地垂在你的肩膀处。
这一举动让你们此刻,像一个不伦不类的拥抱。
你将昏迷的他带到了你名下的一处私产,将他放在卧室的床上。
然后取出柔软的毛巾、一套素净的衣物,还有一瓶气味清冽的医用清洁剂。
返回他身边。
你剥去他身上那件早已不成样子、沾满油污与暗褐色血痂的黑色巫师长袍。
布帛撕裂的声音轻微。
他赤裸的肩背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,苍白皮肤上残留着合金栅栏砸落的青紫淤痕,触目惊心。
湿冷的毛巾覆上他的皮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