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此言龙肆一顿,不知因何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,“暂时不回。”
若不是主子那里不方便,他也不会站在这里随一个醉鬼吹风,龙陆跟龙扒那两个小子也不知猫到了哪里去。
端木敛倒是像想起了什么,忽而嘿嘿一笑,颇有两分猥琐之意,“也是,龙公子现下有美人相伴,春宵一刻值千金嘛。”
龙肆侧眸斜他一眼,而后叹了口气,春宵是对的,只是这美人嘛,怕不是对方所想那个。
这一路他们躲在暗处将事事都看得清楚,却也是不明白怎的到了如今这地步,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经此一夜,龙柒也不知该如何自处,他们恐也不知该如何与对方相待。
正思索时,身侧又有热源靠近,他转头,少年正一眨不眨的看他,似是要透过面具看清他的神色。
端木敛努力的睁大眼,也看不透那张银色的面具,他挫败的退开,“恩人在想什么?”
有些事自是不可对外人道,龙肆没有说话,只摇了摇头。
端木敛倒也不深究,他转头隔着大片湖水看岸上夜色,那处已静谧无人,身后的船舫却还隐有莺歌燕语传来,“恩人若是不急着回去复命,便与我在此处待一会儿吧。”
龙肆不置可否,瞥他的神情似是有什么烦心事,他心中不明,少年身份尊贵,要什么有什么,一应事物皆有身边人操持,有何好烦心的。
沉默着站了一会儿,不知是不是累了,端木敛直接抱着酒壶在地上盘膝而坐,也不管会不会弄脏了衣袍。
他转头看向依旧站着的人,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示意人坐。
龙肆摇了摇头,上前跃上栏杆,曲起一腿放在其上,手搭在膝盖处,风扬起发丝,映着月色的身影自有几分洒脱之意。
坐在地上的端木敛微仰头看他,眸底是几分羡慕之色,垂了垂眸微叹口气,再抬起时露出两分笑意,伸出拿着酒壶的手晃晃,“恩人,喝酒吗?”
闻声转头看他一眼,龙肆没有伸手去接,“影卫不得饮酒。”
端木敛有些失望的将手收回去,自己喝了一口,忽而想起什么,道:“恩人,你是几呀?”
龙肆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落在湖面,“肆。”
“龙肆。”端木敛唤了一声,而后又觉得有趣似的笑出声,“你们教主取名可当真会省事。”
“不是名字。”龙肆轻摇头,面具反着月光,看着十分冷峻,“是代号。”
端木敛不明白,茫然的仰头看他。
龙肆沉默许久,不知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,还是在思虑别的什么,在对方带着疑问唤了声恩人时转头,看着他道:“我若死了,会有新的龙肆补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