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再食言了哥哥。”
竹内春抱着她,问:“还哭鼻子,舅妈舅舅对你不好么?”
安吉摇头,许久才道:“我想和哥哥呆一起。”
那天后安吉变得极其黏他,晚上要靠着他才肯睡,如果睁眼见不到人就哭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回到了初见时的情形。
竹内春搂着她,夜深人静时想起五条悟。
手机没有一丝响动,le跟注销了般,发出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——那次闹别扭后他们几乎不说话,竹内春几次捕捉到他在瞄自己,看过去时五条悟总会若无其事的从身旁走过。
像小学生一样但又叫人不得不在意。
挣来的钱抽出一部分买了股,学着从前的方式稳挣一笔后他开了一个新账户,账户名是柏木安吉,而幸福值停滞不前,可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须确认。
一个昏沉的午后他等来了私家侦探的情报。
“靠仅有线索我去乌野町呆了两周,确实有个叫酒井文静的人,但她不在乌野就读,而是在隔壁的小镇读书。”
“不会弹琴也没有任何专长,日常除了学习就是在超市兼职打工,也不怎么关注排球比赛,并且我调查到竹内崇这个人,同名同姓虽然不少但都不是……”
“您是不是记错了?”
这场谈话至少确定了一件事。
妈妈在这个世界,原来一切都是冥冥注定,突然看见鬼、死灭洄游、诅咒、咒术。
可他们为什么会惨死?是诅咒吗还是被人袭击了?
在竹内春投入更多的金钱、精力去寻找爸爸的行踪时,春天来了。
这段时间他与安吉相处的很和睦,分别那天小姑娘格外听话,抱着洋娃娃在舅妈身旁笑得开朗,小手在空中用力挥舞,目光澄清带光。
竹内春努力回应她,一直到上公交才无法控制的弯腰咳嗽起来。
“大大你还好吗?”
他应了声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没多久系统又说。
“我刚刚扫描了下这具身体,大概还有三年时间,体内诅咒正在扩张,已经覆盖住了少量血管,大大,建议你尽量别使用咒力。”
竹内春沉默了,随着颠簸的车厢,春光下那声应答模糊在了一片喧嚣中。
入春后空气仍旧冰冷,他在制服里套了件针织衫,等挤下车时额头布满了汗,一路向高专走,大片绿树下夹杂着一两棵飘粉的樱花,等穿过重重树林后他突然停下脚步。
那人一如初见,穿着高专制服倚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,终于感应到什么侧头看来,春光在他银白的发上镀了圈金边,苍蓝的眼依旧是没有任何杂质。
这是他们最长的一次冷战。
说不上什么滋味,竹内春期待过,最后期待都如冰慢慢化成水,他在那一地水渍里寻找借口,找来找去都只有一句可有可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