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这不可能!这是……什么力量?!”乜罗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难以置信,他疯狂地挥舞木杖,试图调动更多的煞气抵挡,但在那煌煌剑威之下,一切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!
“噗——!”
金色剑虹毫无阻碍地掠过乜罗的身体,以及他手中那柄骷髅木杖!
乜罗的动作僵住,脸上的惊恐凝固。他手中的骷髅木杖,从顶端开始,出现了一道细细的金线,随即“咔嚓”一声,居中断裂,那颗惨白的骷髅头瞬间黯淡无光,碎裂成齑粉!
紧接着,乜罗的身体也从中裂开,却没有鲜血流出,只有浓郁的黑气从他体内逸散,发出滋滋的声响,最终化作飞灰,消散在空气中。
与此同时,那几根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石柱,也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,光芒瞬间熄灭,符文隐去,恢复了普通石柱的模样。地面上涌动的黑色煞气失去了源头,迅速变得稀薄,最终消散于无形。
天空仿佛一下子明亮了许多,那令人窒息的阴冷压迫感也随之消失。
整个祭台广场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所有的厮杀都停止了。无论是青苗部还是黑苗部的人,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独立于场中、周身环绕着淡淡金光、身后悬浮着虚幻剑影的白衣青年。
他仅仅出了一剑。
一剑,便斩破了邪阵,诛杀了强大的黑苗大祭司,驱散了漫天煞气!
这是何等神仙手段?!
阿箬张大了嘴巴,肩头的“小宝”也缩了缩脖子,碧眼中满是敬畏。
格桑大祭司看着陆玄之,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感激。
齐萧衍看着场中那光芒万丈的身影,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与激荡,这就是他爱的人,如此耀眼,如此强大!
聂锋收刀入鞘,斗笠下的目光复杂难明,低声自语:“祖剑剑意……果然霸道绝伦。”
短暂的寂静之后,是青苗部族人们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陆玄之的敬畏欢呼。而黑苗部的人,则如同失去了主心骨,面对青苗部的愤怒和陆玄之那恐怖的威势,纷纷丢弃武器,跪地求饶。
然而,陆玄之却微微蹙起了眉头,他并未放松警惕。斩灭乜罗和邪阵固然解了燃眉之急,但他能感觉到,一股更加深沉、更加隐晦的恶意,并未完全消散,依旧潜伏在暗处,如同毒蛇,伺机而动。
祭典的惊变暂时平息,但真正的危机,似乎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。
他转身,走向齐萧衍,眼中的金光缓缓敛去,恢复了平时的清冽。
“没事吧?”齐萧衍上前一步,握住他的手,关切地问道。
陆玄之摇了摇头,正要说话,脸色却微微一变,猛地转头望向黑苗部寨子方向的密林深处!
几乎在同一时间,聂锋也霍然转头,厉声喝道:“小心!还有高手!”
一股远比乜罗强大、阴冷、带着浓郁死寂与蛊毒气息的威压,如同潮水般,从那个方向汹涌而来!
一道干瘦、佝偻,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,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边的一棵古树之巅。
他缓缓抬起头,兜帽下,露出一张枯槁如同僵尸、布满诡异黑色纹路的脸,正是那日从栖云山遁逃的——星蛊使!
他的手中,托着一个不断蠕动的、由黑气凝聚而成的蛊盅,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,死死地盯住了陆玄之,以及他身边的齐萧衍。
“毁我阵法,杀我棋子……很好。”星蛊使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,刺耳至极,“那就用你们的命和那株剑魄草,来弥补我的损失吧!”
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蛊盅猛地炸开!
无数细如牛毛、闪烁着幽蓝磷光的蛊虫,如同爆炸的烟云,铺天盖地地向着整个祭台广场笼罩而下!与此同时,他本人则化作一道黑烟,如同利箭,直射陆玄之和齐萧衍!
真正的战斗,此刻才刚刚开始!
蛊神庙深
星蛊使的骤然现身,以及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幽蓝蛊虫,让刚刚平息片刻的祭台广场再度陷入恐慌!那蛊虫振翅发出的嗡嗡声如同死亡的序曲,磷光闪烁,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寒邪气,显然绝非寻常毒虫!
“是‘噬魂磷蛊’!沾之即死,魂魄都会被吞噬!快退!”聂锋厉声暴喝,长刀瞬间挥出数道凌厉刀罡,试图阻挡蛊虫洪流的前端。刀风凛冽,将最前排的一片蛊虫绞碎,但更多的蛊虫悍不畏死地涌来,那点刀光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,瞬间被淹没!
格桑大祭司和阿箬也同时出手。格桑挥舞木杖,口中念念有词,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淡绿色光晕扩散开来,试图驱散蛊虫。阿箬肩头的“小宝”更是鼓胀起身子,发出尖锐的嘶鸣,喷吐出大股大股的淡绿色毒雾,与那幽蓝磷光碰撞在一起,发出“嗤嗤”的腐蚀声响。
然而,星蛊使蓄谋已久的一击,威力远超想象!那噬魂磷蛊数量太多,毒性太烈,绿色光晕和毒雾只能稍稍延缓其速度,无法完全阻挡!不少退避不及的青苗族人被蛊虫扑中,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,皮肤泛起幽蓝,倒地后连魂魄的光点都未能逸出,便被蛊虫分食!
“结阵!真气外放护体!”齐萧衍对着仅存的两名护卫吼道,同时一把将陆玄之拉到自己身后,尽管他知道陆玄之可能并不需要他的保护,但这已是他下意识的动作。他体内受制内力疯狂运转,在体表形成一层稀薄却坚韧的真气护罩,将靠近的零星蛊虫震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