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五个字如同五雷轰顶,将齐萧衍炸得魂飞魄散!他看着榻上气息越来越微弱、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的陆玄之,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。
不!他不能失去他!绝不可以!
他猛地想起什么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决绝的光芒。他一把推开孙大夫,将陆玄之扶起,自己盘膝坐在他身后,双掌抵住其后心灵台穴。
“王爷!不可!”孙大夫惊恐大叫,“您内力损耗未复,强行运功,且是与这异种真气硬碰硬,您也会……”
“闭嘴!”齐萧衍低吼一声,眼神血红,“出去!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进来!”
孙大夫被他那濒死野兽般的眼神骇住,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,关上房门。
室内,只剩下两人。
齐萧衍闭上眼睛,不顾自身经脉的刺痛与虚弱,将体内所剩无几的、至阳至刚的内力,毫无保留地、疯狂地灌入陆玄之体内!
他要用自己的命,去搏陆玄之一线生机!
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陆玄之心脉处猛烈冲撞!一股阴寒刺骨,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;一股炽热阳刚,带着不惜一切的守护。
陆玄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痛苦地蜷缩,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,染红了胸前的衣襟。
齐萧衍同样不好受,他脸色惨白如纸,嘴角溢出血丝,背后的旧伤因这不顾一切的内力催谷而再次崩裂,鲜血浸透重衫。但他死死咬着牙,目光死死盯着陆玄之的后背,将那股阴寒真气一点点逼退,用自己的内力构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,护住那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脉。
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。夕阳西沉,暮色四合,室内没有点灯,一片昏暗。
齐萧衍的内力几近枯竭,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,又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,剧痛几乎要让他昏厥。但他不敢停,也不能停。
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,以为自己也要撑不住的时候,怀中的陆玄之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“……萧……衍……”
那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,却让齐萧衍即将溃散的意识猛地一清!
“玄之!”他惊喜交加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陆玄之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眼缝,视线涣散,无法聚焦,但他能感受到身后那具滚烫的、颤抖的身体,能感受到那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的、带着绝望与执念的力量。
“……停……手……”他气若游丝,想阻止齐萧衍这无异于自杀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