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淮不欲再与魏珩吵,也不去取他夺过的腰带,径直就要出门,被魏珩人高马大把门遮了个严实。
“我说了,你不准去。”
魏淮的耐心用尽,怒道:“魏长信!你给我让开!君无戏言,你要我抗王命?!”
骂完这句他不禁恼怒越离,若不是他传书与魏珩,魏珩又怎会胡闹?
高夫人病逝的消息一经传出,越离便觉出不详。
他不敢随意离开楚燎,又听闻魏王召公子淮前去,且魏明以国事为重、忠孝难两全之名请身往兵,前后之事紧锣密鼓,依魏淮的谨言慎行,不会不察。
越离迟迟等不来魏淮的消息,想来是魏王巧言令色,攻其心疾。
为今之计,他修书送与魏珩,将往韩之行半真半假闪烁其词,不详之语任由魏珩发挥。
每次魏淮行军,魏珩本就心神俱乱,被越离这么一搅更是没了章法,缠着魏淮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。
“什么君无戏言!他若真有心托国于你,怎会将你与魏明放在一处?!”
魏淮何尝不知他忧虑,可事到临头岂能因噎废食,他无奈安抚道:“长清不会,你不是最信他吗?”
“不信,我不信他,我谁都不信!”
魏珩越说越怕,他虽无巧劲但有蛮力,猛然将魏淮抵在墙边试图用腰带缚住他两只手腕。
魏淮被撞得后背生疼,掐住他腕骨狠心反手一拧,两下挣脱出来,一巴掌扇得他偏过头去。
“够了!”
魏淮从他手中扯过腰带,没看他阴鸷的神情,语气生冷:“人各有命,你也不信我会赢。”
魏珩心口胀痛,最后抓住魏淮,开口仍是扎心之言:“是,你的输赢我都不在乎,我只要你。”
魏淮甩开他,哂笑一声:“好,那你就等着吧。”
从小到大,兄弟俩红眼并不多,魏淮少年老成,魏珩又是个没气性的,鸡同鸭讲的时候倒还多些。
魏珩听他语气,委屈与恐惧一同袭来,伸出的手扑了个空。
他望着魏淮远去的背影,恨声道:“长瑾,我与你生死相随,纵死无休!”
魏淮背影稍顿,袖中的手攥握成拳,加快脚步消失在回廊尽头。
明辨
待魏淮将诸事安排妥当,驱车来到落风院,天色已然黑尽。
越离正守在楚燎床侧,昨夜总算不烧了,高烧之时楚燎呓语不停乍惊乍醒,也没得个好眠。
一个时辰前魏明来探望,楚燎仍在昏睡,相比之下楚燎的脸色反倒更有人气些。
自那日滨湖之后,尹峰熬了两日,利剑透骨太深药石无医,还是没吊住命。
尹峰这一死,尹中尉哪肯善罢甘休,在军帐中行刺之人被魏王派人带走,拷问得知是由尹峰授意,因嫉恨楚公子与公子明交好,出此下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