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没有看他,而是掏出一瓶药,数着两粒药片,就着瓶装水喝下去。他认出来,那是降压片。
许应山试图宽慰她:“我们不是仇人,我们是战友,是夫妻。”
妻子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我什么也没有说。我看得很开,我已经想通了,像韩氏那样不也四分五裂,韩长渝邓蓉在家养老,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早死,两个没用,最能干的韩墨也死了,怎么到我们家,我就不能接受了呢?”
许应山讪讪地说:“你能想通就最好了。我们只有嘉煜这一个孩子了。”
妻子点头,郑重地说道:“我懂。”
她这个样子,显得懂大局,让许应山更加地内疚。他耐心地解释道:“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,你想必是知道的,这些年我们许家起起落落,我没有,在外面也没有私生子。我所有的热情,都是为这个家付出。”
妻子又是面无表情地说:“这些我都知道,我会好好配合你的。”
许应山看着她,终究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下去。他知道她是心寒,虽然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家庭的利益,可是作为许氏集团的夫人,做什么说什么,许应山从来没有与她商量过,六十好几的人了,如今被离婚。
传出去够凤城那些世家笑半年了。
难怪她同意离婚,却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。
许母吃完药,转过头来看一眼许应山,看见他内疚,不轻不重不咸不淡地说:“你不必内疚,这是不得已而为之,我知道你一直为这个家庭付出,为这个家庭着想。
可是,作为你合法的妻子,你孩子的母亲,你从来没有为我着想过。我顶着许氏集团夫人的名号,如履薄冰,害怕许氏过得不过,我被人笑话。我女儿死了,许氏接近破产又东山再起,如今又要走下坡路,没有哪一件事情是因为我的主观想法造成的,最后我却得面对这种残酷的现实。”
她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话,却不得不停下来。她刚刚吃了降压药,生怕再激动起来,药就白吃了。
许应山应对她的指责,只得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许母没再理会他,将头转向车窗,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。
车子在早高峰的车流里走走停停,为了能尽早地离婚,他们一早上就起来了。
才抵达民政局,许应山和妻子一下车,迎面就有四个黑衣打扮的年轻人围上来。其中一个人问道:“许董今天到民政局是办什么事儿呢?”
许应山看着面生的年轻人,没好气地说:“我不认识你们,跟你们有什么关系?”
“若是来办离婚手续,我得提醒您,今天周五,民政局不办理离婚业务。”那人客气地说。
许应山警惕起来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“许董放心,我们不是坏人。就是我们老板想见一见你。”
“你们老板是谁?”许应山大声问。
“见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们谁敢动我?大白天的想绑人,你们还有没有王法?”许应山怒喝。
许应山的司机从车里出来,见状就要报警。
四个人根本不怕,为首的那个人指着民政局附近的摄像头说:“我们不是什么恶人,就是老板想见见你们。我们开车来的,摄像头都能拍到,真正要绑你们话,是不会这么客气,也不会这么招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