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家家大业大房头多人也多,胤礽随便抛出去一块肉都能让他们抢破头。毕竟现在皇后和大阿哥的位置稳如泰山,石家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先帝皇上两边端水,差错一点儿都不敢。
他们抢他们的,毅安则借着这个机会反而从弘晳身边退了一步。毕竟要论亲近,其实石家的人跟弘晳才更亲近,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弟,自己这个辈分上赫舍里一族的族叔,跟弘晳血脉上的关系已经隔得很远了。
毅安当时给弘晳的理由很名正言顺,伴读的名额就俩,自己不退就是另外一个退。
另外一个是石文炳长子傅达礼的长子石信,傅达礼当年就没跟着石家进京,这么多年一直在东南一带驻防。人家多年在外兢兢业业从来不提回京二字,皇上总得表示点儿什么吧。
严格意义上来说傅达礼这一支因为常年不在京城,跟石家的联系都没那么紧密了。傅达礼当年是太子的纯臣如今是皇帝的纯臣,他可以一辈子不回京,但他的儿子必须一直都在皇上和大阿哥的身边。
所以毅安主动以岁数大了不好再在上书房读书为由,从宫里退了出来。本来他是想安心在家待两年然后再琢磨找个差事,谁知道刚回家三天宫里就传了口谕下来,让毅安进侍卫处担任毓庆宫的侍卫。
这位置赫舍里家可太熟悉了,当年毓朗不就是进了毓庆宫当三等侍卫,这才一路走到今天。
现在皇上又把毅安安排在这个位置上,一来是满意毅安主动让步,二来也是给毓朗和朝臣们都吃一颗安心丸。
别看着毅安不是大阿哥的伴读了,就瞎琢磨是不是毓朗被皇上忌惮了。赫舍里一族他还得好好的用,谁也别没事瞎挑拨。
“我没听着什么风声,我天天在毓庆宫当差,养心殿和永寿宫儿子都不怎么去,能知道什么啊。”
“装,你再给我装。前天皇上才让人给你送了一把好弓,当我不知道是不是。”
毅安进了毓庆宫之后最高兴的自然是弘晳,这大阿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干什么都要带上毅安,要不是太子妃早早地就给弘晳安排了两个侍妾,沈婉晴真的都要想歪了。
“那我也就拿了弓,什么也没问啊。”毅安收敛了些脸上的笑意,看上去更郑重了一些,“娘,要是皇后娘娘真要给我赐婚,您能不能帮我推了。”
“为什么啊,自己看上了?”
“哪跟哪儿啊,我这天天在毓庆宫里能见着谁啊,可不能瞎说啊。”
毅安一听这话差点儿急了,沈婉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的确不该,赶紧抬手在自己嘴上轻轻拍了两下。
“是我不对,这话娘说错了,以后再不提了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你老跟着弘晳进进出出,这宫里是不是还有公主、宗室女眷和奉皇后娘娘口谕进宫的官员家眷,我是怕你遇上谁看对了眼又不敢跟我说,我才这么一问的。”
沈婉晴认错向来特别快,毕竟在她看来错了就是错了,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瞎糊弄。
反而是毅安对这个一直不怎么习惯,他拉过自家娘的衣袖跟孩子一样扯了扯:“什么错不错的,您就随口一问我也随口一说,哪儿就谈得上对错了。”
“大哥,你要跟娘说什么就赶紧说,我在门外都站好久了。你再不说我可帮你说了啊,磨磨唧唧的干嘛呢。”
说话的是岁宁,今年十一岁的赫舍里家大小姐已经出落得有个大姑娘的模样了。
岁宁这丫头长得特别像毓朗,像到从小到大就被说跟毓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脾气性格也像,如果说毅安是比格附体那岁宁就是个混不吝的祖宗。
偏偏又因为长得像自己,毓朗这个当阿玛的就忍不住更加偏疼岁宁,她干嘛她阿玛都觉得好都觉着自家姑娘又聪明又胆大,反正就没有不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