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为什么商九危和令虞的存在,都不足为外人道。
陵昭怔怔地看着息棠,一时说不出话来,他不明白怎么会有母亲这样对自己的女儿。
但这世上,爱是强求不得的。
息棠的目光落在陵昭身上,敛去眼底深意。
她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,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个母亲。
所以她只能努力先做他的师尊。
景濯嘴角紧抿,他声音有些发紧:“后来呢?”
他问。
后来又发生了什么?
息棠撑着脸,姿势没怎么变,后来,阴差阳错堪破了情障,令虞那具龙身将要飞升仙君,体内龙珠只差一步便能蕴养圆满。
只需将蕴养圆满的龙珠与本体融合,便可以补足体内缺漏。
但息棠没有这么做。
“为什么啊?!”不等她解释,陵昭便已经坐不住了,急得像只团团转的小狗。
“这颗龙珠养得再圆满,终究也是不足的。”息棠平静道,就是这一点不足,将成为上神境前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甚至就算将与结嫣血肉相融的那枚龙珠剖出,对息棠也已经无用。
于是令虞龙身飞升仙君的雷劫下,她引雷霆入体,无论是宣后还是涯虞,都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,雷劫之下,稍有不慎,她的神魂都会为之寂灭。
撕裂夜幕的蓝紫雷电下,父母与女儿遥遥相望,漫天星斗像是要坠沉。
将圆满的龙珠在雷电中破碎,但属于息棠的神魂撑过雷霆洗礼,却得以凝实。
她赌赢了。
令虞的躯壳从此沉眠于北海龙冢,而息棠以骊丘女君的身份正式登上玉霄殿,迎着九天仙神各异的目光,她向自己的祖父俯身,接下了镇守九天东境的敕令。
景濯站在众多仙神中,目光掠过这位骊丘女君,并不如何在意。不久,他接到调令,与息棠先后前往东境。
目光相对,桌案袖袍的掩盖下,景濯不知何时捉住了息棠指尖。
他的神情,看上去竟是比她自己还要在意这些事,息棠失笑,只觉不必。
宣后生她一场,那颗龙珠也算还了生恩,两不相欠。为此,后来息棠将她拉下君位时,没有半点手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