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在书房里发生的一切,如同噩梦般历历在目——
霍昭因酒精和莫名怒火而失控的强吻,那双充满占有欲和毁灭欲的眼睛,自己无力而屈辱的挣扎,还有最后……
虽然霍昭因为他的剧烈反抗和崩溃的哭泣而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,但那种被强行剥开、审视、触碰每一寸肌肤的战栗和羞耻感,已经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。
他虽然签下那份协议时就有了心理准备,但当事到临头,那种身心被强行侵入的恐惧和别扭,还是让他无所适从。
所以最近几天能躲就躲着,不想回到那个公寓里,不然自己就会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。
他也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任何一丝“不驯服”,而将无辜的苏晚学姐拖入这潭浑水。
他并不知道,他工位上这台公司配发的电脑,所有的操作记录、网络流量、邮件往来,都处于公司严密的安全监控系统之下。
而所有员工的异常行为报告,包括与公司外部非业务往来人员的频繁或敏感邮件通讯,都会定期汇总到管理层。
由于霍昭的特殊“关照”,任何涉及方星河的异常报告,都会被标记为最高优先级,第一时间呈送到他的特别助理程峰那里。
顶层公寓,书房。
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窗外的夜色,只留下书桌上那盏古董台灯散发着昏黄而集中的光晕。
霍昭穿着深色的家居服,慵懒地靠在高背扶手椅里。
程峰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走进来,微微躬身,将一份薄薄的文件轻轻放在霍昭面前光滑的红木桌面上。
“霍总,这是本周的例行信息安全摘要。其中,关于方先生公司邮箱的监测记录显示,本周内共有两封来自清北大学经管学院助教苏晚女士的邮件,以及方先生于今日下午四点十七分发出的回复一封。”程峰的声音平稳无波,如同在汇报最寻常的公事。
霍昭深邃的目光懒懒地扫过那份打印件,当看到“苏晚”这个名字时,眼神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。
他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张纸,目光快速而精准地扫过上面打印出的邮件原文——
苏晚那两封字里行间透着真切关怀和担忧的邮件内容,以及下方,方星河那封简短、生硬、每一个字都透着刻意划清界限的回复。
霍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,但他周身的气压,却在无声无息中降低了几分,眼神深处,一丝寒意缓缓弥漫开来。
“内容。”他薄唇微启,吐出两个没有温度的音节,指尖在“一切安好,勿念”那几个刺眼的字上,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一下。
程峰看懂了霍昭的脸色,微微颔首,语气依旧谨慎,“苏助教的两封邮件,主要是问候方先生近况,询问实习与学业是否顺遂,并再次邀请他参加学院举办的校友沙龙。方先生的回复……如您所见,非常简洁,表达了感谢和一切安好的意思,并婉拒了沙龙的邀请。”
霍昭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,带着浓浓的嘲讽:“一切安好?勿念?”
他重复着这几个字,声音低沉,像是在玩味什么可笑的东西,“看来,是有人……不甘心被‘勿念’,还在坚持不懈地、试图‘关心’一些……不该她关心,也关心不了的人。”
自从那晚半强迫地品尝到方星河青涩而美好的滋味后,霍昭正处于一种食髓知味的状态。
虽然最后因为方星河哭得太过凄惨可怜而心软,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但他心里早已将方星河视作自己不容染指的绝对所有物。
从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,或者说,从第一眼便就如此…
而现在,这种占有欲更是在身体的亲密接触后达到了顶峰。
任何试图靠近方星河的人或事,只要吸引了方星河一丝一毫的注意力,都会让霍昭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悦和破坏欲。
程峰垂首肃立在一旁,眼观鼻,鼻观心,没有接话。
他深知此刻霍昭的情绪处于一种微妙而危险的边缘。
沉默在书房里蔓延了几秒。霍昭抬起眼,目光锐利地看向程峰,那眼神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漠然:“让她学会保持距离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最终判决般的意味,“从她身边最无关紧要、却又最能让她感到麻烦的地方开始。但要让她清楚地知道,是因为什么。”
“明白,霍总。”程峰心领神会,立刻躬身应下。
他完全理解霍昭的意思。让一个人知难而退,最好的方式往往不是直接针对她本人进行粗暴的打击,那样容易留下把柄且显得低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