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渺山人沉默良久,道:“勿要多问。”
季恒便?没?再?多问。
——
快谈完时日头已经偏西?了?。
季恒今日没?喝符水,可不知为何?,谈着谈着却仍感到头痛欲裂。
他自己的声音、师父的声音,都在这山洞内撞出幽幽的回响。他已经听不清师父在说什么?,只感到师父的形象忽远忽近,声音忽大忽小,嘴巴一张一合。
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,用手掌按住肿胀的太阳穴,忽然叫道:“师父。”
云渺山人道:“怎么?了??”
季恒道:“我头疼,听师父说话跟念咒一样,先别说了?。”
云渺山人无语道:“今天不是也没?喝符水吗,这又是怎么?了??”
有一瞬间?季恒也在想,会不会那符水真的没?什么?问题,有问题的是这山洞,或者这山洞里?的别的什么??
只是眼下,胀痛的头脑已经无法支撑他思考太多。好在正事已经谈完,他便?扶着岩壁起了?身,先走了?出去。
山洞外?鸟语花香、空气?新鲜,季恒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缓了?一会儿,又交代?说,明日会差左廷玉送来一头大毛驴,既符合师父清贫的人设,也能让师父少受点累。
云渺山人心道,别让他跑腿,他也能少受点累!
但看季恒身子难受,便?也没?多话。
下山时,季恒双腿脱力,意识也有些缥缈。
他从一旁树丛中捡了?根粗木棍当登山杖,用木棍支撑着身体,这才勉强一步步走下台阶,两腿抖如筛糠。
每年占卜完下山,他都是这身残志坚的模样。
左廷玉放心不下,不断回头去看。他想搀扶,但又觉得公子也未必喜欢别人触碰他。
他又想起两日前,大王背公子下山,公子倒是丝毫也不排斥。大概是难受得狠了?,连口头拒绝也没?有。他便?想,殿下若是在就好了?,公子也能少受点累。
那日回去后,季恒又昏迷了?三天三夜。
姜洵得了?季恒昏迷的消息,忙大步流星地赶来,把?侍医和长生殿的人都叫过来折腾了?一遍,又问道:“今年不是已经昏迷过一回了?吗?怎么?又昏迷了?!”说着,环视这站了?一地的侍医、侍女、宦官,目光最终在左廷玉身上锁定,道,“其他人都退下。”
大家如获大赦,忙不迭退下。
小婧也退下了?,想了?想,又合上了?房门。
空空荡荡的殿内,便?只剩下姜洵、左廷玉与季恒三人。
季恒倒在床上不省人事,姜洵看了?他一眼,问左廷玉道:“怎么?回事?”
左廷玉也知道瞒不住,说道:“公子今日又去了?趟断岳峰。”
姜洵猜到会是如此,兴许是那日他忽然出现,打?断了?季恒的思路,让季恒没?能问完,于是又上了?一趟山。
可他不能理解,季恒为何?非要瞒着他?
不是说好了?换他来喝符水吗?
他有种被背叛感,是对季恒和左廷玉两个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