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恒已经接受了老?师是和师娘吵架这一设定,于?是淡定地叫侍女传饭,想着老?师不开口,他也不多问。
饭菜摆好?,大家便默默用饭。
阿宝看来真是饿了,自己端着碗猛猛干饭,根本等不及季恒来喂。
看阿宝吃好?,季恒便叫乳母带阿宝去洗漱睡觉。
而等乳母牵走了阿宝,太?傅才道:“恒儿,我有话要对你说!”
季恒便懂事地清退了左右,而后道:“老?师请讲。”
原本以为,老?师是要倾倒一些中年男子在婚姻生活中的苦水,不成想,老?师却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团丝帛。
看到那剪裁得方?方?正?正?,刚好?适合用来作画的丝帛,季恒当下便意识到了不得了,浑身一激灵,还未打开看,便猜了个大差不离。
他掀开丝帛一角看了眼,果真如此,便烫手般匆匆放下,心道,阿洵最近是怎么?了?
莫非是真有了心爱之人?,却爱而不得,于?是无从宣泄吗?
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,季恒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已有了质的飞跃。他已经接受了姜洵已经到了会看春宫图的年龄这一事实。
季恒一身白衣翩翩,玉冠束发,淡定跪坐在席子上,说道:“人?有七情六欲……老?师,其实阿洵到了这个年纪,对有些事产生好?奇也是自然现象……”
荣先生是要存天理灭人?欲的人?,季恒知道和荣先生说不明白,当日便也没多谈。
但他想,太?傅开明,应该是能够理解的。
不成想,老?师听了这话,脸上却又是一阵红一阵白。
看着眼前,这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一尘不染的小白菜,谭康实在不忍心告诉他,这世上某些不可见人?、难以言说的真相?!
可身为阿洵的长辈,季恒又不能不知道。
谭康脸已憋成了猪肝色,看了季恒一眼,实在不忍开口,便别过脸去“哎—!”地叹了一口气。
过了片刻,鼓起勇气又看了季恒一眼,撞见季恒那“少不更事”的天真眼眸,便又别过脸去“哎—!”地叹了一口气,快把自己给愁死了。
等平复了片刻,谭康心想,恒儿也该知道知道这世间“人?心叵测”,才能学会提防女人?也提防男人?,否则还以为所?有男人?都?当他是哥们儿呢!
他开口道:“不是,公子,你再仔细看看,这是一幅普通的春宫图吗?”
他自己也不是圣人?,普通的春宫图,他和夫人?床底下便藏了不少,以备必要之时助兴之用。
若只是普通的春宫图,他才懒得惊动公子,拿这种东西污了恒儿的眼。估计随手塞给殿下,叫殿下下次藏好?也就算了。
季恒有些莫名,又展开布帛看了一眼,没明白这春宫图除了“制作精良”又不普通在了哪里。直到发现了华点……才又仿佛烫手一般地合上了!
这怎么?是两个男的!
于?是再次感到如坐针毡,如芒刺背,如鲠在喉。
谭康道:“我大昭盛行男风已久,但贵族间这等荒淫无度、腐朽不堪的嗜好?,理应遭受谴责!殿下是个好?孩子,可小小年纪便染上此风,实在是……”说着,别过脸,又“哎—!”地叹了一口气。
季恒也无法冷静,这叫他如何冷静?
他感到全身上下都?烧了起来,脸颊、脖颈、手背全是烫的,像干了几?杯四五十度的烈酒。
他全然不记得这场对话是如何结束,就像喝断片了一样。
而等回?过神来时,便发觉老?师已经离开,自己则不知在内室地板上一圈圈转了多久。
怎么?办啊……?
怎么?办啊……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