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女本体半人半蛇,通体赤红,妖纹覆脸,一头张扬红发也仿佛舞动的小蛇一般诡异。
“青阳学宫的小先生不待在南域教书,竟也来除妖?”
叶惟飞到闻人祤身侧,闻言望向蛇女,斥道:“妖孽,你将这附近村寨的村民都聚在城中,每夜办什么花神祭盗取精气,祸害满城生灵,我等青阳学宫弟子,自当诛杀你!”
“原来你是想救他们吗?”
蛇女掩唇轻呵一声,竖瞳收紧望向闻人祤二人,指尖轻轻一弹,将一团血雾抛向城中。
说来也怪,谢槿低头往城中看去,便见那满城人除了一开始闻人祤和柳仙儿斗法时有过慌乱外,如今竟都平复下来,一动不动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
叶惟担忧城中百姓会出事,正要出手,便被闻人祤按下了手臂,叶惟面露疑惑,“师兄?”
闻人祤垂眸,“你看。”
那团血雾随着黄昏的风散落到城中,霎时染红整片天地,暮色变作漫天血红,天边斜阳消失得无影无踪,而这城中也被血色覆盖。街上每一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一根红线,源头便是蛇女手中出现的五根血线。
在她手中,满城人皆是傀儡。
蛇女艳丽诡谲的脸上露出一个仿佛不谙世事的天真笑容,“这座玉陌城原本就是我的玩具罢了,他们自愿入城,便是自愿被我吞入腹中,我想什么时候吃掉他们就什么时候吃。但我要是不高兴,就会先吸干他们的精气,小书生,你还要动手吗?”
便是谢槿修为低微,也能清楚地看到满城傀儡与蛇女手中红线的联系,心下有些震撼。
叶惟又惊又怒,“师兄,怎么办?”
闻人祤沉吟不语。
蛇女笑得越发猖狂,“你求他,倒不如求姐姐我,说不定哄得我高兴了,会分几个人给你。”
叶惟怒道:“你休……”
他那想字还在嘴边没说出来,血红天幕猛地一震。
下一声巨响很快响起,极清晰,轰然一声将天幕撕开一道口子,下一瞬便飞来一道金光,竟是一柄禅杖,转瞬已欺近蛇女身前。
蛇女神色大变,妖力化为血雾挡在身前,可那一柄禅杖势如破竹,蛇女猝然被击飞,狠狠倒在长街上,偏头吐出一大口血水来。
好快!好狠!
谢槿吃了一惊,猛地抬头看向那道口子。有悠远古钟声自天边而来,天幕上的缺口上多了几个光脚踩着金莲的人,为首者一身素色禅衣,额头上是震慑妖邪的金光法印。
随着那人一踏步,带着身后几名禅修闪身出现在长街上,那深插入地面的禅杖也回到了那为首的金印禅修掌中,也震散了血雾。
他身后一名灰衣小僧双手合十,声如洪钟传来——
“天音寺降魔,闲人退避!”
这光脚的灰衣僧说罢,又朝那倒地不起的蛇女冷斥道:“妖孽,交出你盗走的七叶圣昙!”
那声音震慑心魂,叫谢槿好一阵难受,挨着闻折柳才站稳,脸色发白,闻折柳抓住他手臂渡了几分灵力,“莫要慌神,运转灵力。”
谢槿闷哼一声,听话照办。
驾云腾空的闻人祤和叶惟相视一眼,朝他们飞来。
谢槿缓了缓,才靠着闻折柳小声问:“天音寺又是什么地方?他们是来抓这蛇妖的吗?”
闻折柳冷眼望着这四五个光脚僧,传音道:“四大宗派里西域的第一禅宗,听闻数月前,天音寺中百年一开花的三株七叶圣昙其中一株被妖孽连根拔起盗走,天音寺大怒,立誓定要捉拿妖孽。看来摘星阁的消息没错,当时盗走圣药的就是这蛇女。”
谢槿猜到什么,“那圣药就是……”
闻折柳冷嗤一声,“半年前师父重伤,景延师叔和蕴玉师叔到天音寺,只求一片花瓣,结果天音寺连门都没让他们进去,还放任记名弟子羞辱我揽月宗不过九流宗门,不料数月后被妖孽整株盗走,真是活该。”
谢槿倒抽口气,有仇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