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股东,但他和顾淮序基本不管事,只偶尔去坐坐。
时间尚早,买醉的人不多,两人一前一后进店,黄铜铃铛跟着响了数秒。
“佐伊,照旧。”程斯年招呼吧台。
酒保给了顾淮序一杯蓝方威士忌,程斯年的是白兰地。
台上有人在弹民谣调,声音不大,做叙旧胡侃的背景刚好。
“叫我们来,自己人哪去了?”程斯年没找见舒沁影子,又问顾淮序,晚上老张那边的场子去不去。
顾淮序摇头,单手握着杯口晃了晃,浮冰转动,酒往嘴里送。
程斯年不奇怪,平常除了几个朋友的局,其余的他是能免则免。
程斯年随意扫了眼,吧台上的木质吊柜里,除了顶级醇酿的洋酒,还放着几瓶外边高价都收不到的典藏。
“舒沁挺有本事啊,那几瓶都能弄来。”又问顾淮序:“你还没说,这店到底挣不挣钱?”
顾淮序抬了抬眼,轻描淡写,“亏得不多。”
程斯年没关注过清吧的盈亏,只顾淮序偶尔替舒沁把把关。
程斯年恨铁不成钢地摇头,“我早说她不是做生意的料,非不信。要我说,趁早把店关了,还能止个损。”
“把我店关了准备去哪儿喝酒啊?”
舒沁踩着细高跟从吧台出来,她今天穿了条黑色吊带长裙,偏软的丝绒材质,搭配黑发红唇,在醺黄的幽暗灯光下很是惹眼。
程斯年:“刚还说你柜子里藏了精品,什么时候请我们喝一杯。”
舒沁让酒保调了杯伏特加,笑着指了指顾淮序,“那是寄存在我店里的,主人在这儿,你问他讨。”
顾淮序身子往后靠,腕骨上的表盘随着抬手的动作轻微转动。
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在你的酒吧,算你的。”
舒沁莞尔,“行,那我可就笑纳了。”
程斯年跟着笑了笑:“回头让他给你整面墙摆满,办个酒展,还能买俩门票。”
顾淮序提了提唇角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舒沁问:“最近忙什么呢,叫你几次都不出来。”
“新品快上了,在测试。”
顾淮序让酒保换了杯低度数的酒,他酒量好,平时却很少沾,在朋友的场子也节制。
舒沁好笑,“你手下人都干什么吃的,这点小事还用亲自盯?”
程斯年打岔:“你还不知道他,工作狂一个,对产品研发的事情最上心。”
舒沁点头,这话倒是真的。
他们几个之中,数顾淮序事业心最重,行事作风跟纨绔沾不上边。
程斯年:“我听说老爷子最近给你布置一任务,怎么样了?”
舒沁好奇:“什么任务?”
程斯年添油加醋地给她讲了一遍顾老爷子资助下属遗孤的前因后果,末了还不忘提醒顾淮序:“人你背调过了没有,别又有什么特殊来历。”
顾淮序目光沉冷地睇他一眼。
大家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,以前谁家生意上有个磕绊或者孩子三病两痛的,老一辈迷信福报阴德的就会去寺庙供香祈福,或是听命理大师的建议去偏远山村资助个小孩来化解阴鸷。